却听到谢淮序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是我不该出现了?”
宝儿心里一顿,为什么她觉得兄长的声音有点……有点难过,是错觉吗?
“不是……”明明之前她和兄长之间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好像蒙上了一层阴霾,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强打着精神,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谢淮序目光微滞。
宝儿娇声道:“怎么会呢,好在兄长及时出现救了我,不然我可要挂彩了呢,兄长果然是我命中的贵人。”她捧着自己的脸,两眼弯弯,透着讨好之意。
南宋目瞪口呆,宝姑娘是在撒娇吗?他家侯爷……他家侯爷刚刚还冰霜冷面,现在……板正的脸嘴角好像有一点弧度是他看错了?
宝儿也有这种错觉,忽然觉得……兄长他还挺好哄的……
趁此机会,问一问她心中想知道的事!宝儿低着头,揪着手指,又开始紧张起来,小声嗫呶:“昨晚……昨晚……兄长喝醉了”
怎么一提到昨晚,她就心慌意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淮序看着她,想到刚刚她下意识的退后,攥了攥手心:“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宝儿一懵,瞬间抬眼:“兄长以为是谁?”
谢淮序看着她,没有说话。
宝儿反应缓慢,不可思议道:“……所以,兄长是认错人了?”
谢淮序并没有将她往这一层引,只是想以前世不记引她,她忽然这样问,望着他的眼睛似有某种期待,那种即便只有一丝的期待,也叫他心中发冷。
“嗯,认错人了。”他平和而冷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宝儿先是僵了一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啊,连笑容都变得轻快了。
谢淮序感受到心中一梗。这一梗,让他发觉,刚刚他居然存着一种试探,那种愚蠢的念头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真是可笑。
“原来兄长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啊。”
宝儿仰着脸,笑吟吟看着他,那某种含义的笑对谢淮序来说其实有几分刺眼,谢淮序目光幽暗,选择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转身离开。
宝儿见他离开,揉了揉脸,觉得今天笑得脸都僵了,揉着揉着,不禁出了神:原来兄长是认错了人,怪不得会对她那样只是兄长的心上人会是谁呢?
南宋跟着谢淮序进了书房,见谢淮序坐在书桌前一脸阴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侯爷”
谢淮序没有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南宋又鼓了鼓勇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封:“侯爷,凤凰城又来信了。”
谢淮序这时才掀眼看向他手里的信,眼底浮上一层寒霜,南宋立即递了上去,见他家侯爷手指摩挲着信封的一角,好一会兀自拆开了,很快嘴角攒起一抹笑意,是冷的,只听他含着怒意的嗤声:“甚是想念”
下一刻那封信递上了火烛,燃烧殆尽。
这已经是第五封了,南宋早已不会感到惊讶,反而从今日侯爷和宝姑娘只见的古怪,看出些端倪来,也就能解释为何侯爷不把沈彦希寄来的信送到宝姑娘手里了。
只是那沈彦希开春就要进京参加科举了,届时信一事只怕瞒不住,宝姑娘若是生气怎么办?
***
今年是宝儿和小舟到侯府的第一个除夕,侯府只有谢淮序一人,所以每年除夕都在肃安府与明家共度,明家也会请上有名的诗歌班,戏班,热热闹闹欢腾一夜。
太夫人坐在高位之上,暼了眼和玉李坐在一起的宝儿,她有些拘谨,可这份拘谨反倒让她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太夫人就觉得心口一睹,不由往身旁的谢淮序看去,见他神色如常,并未看着宝儿的方向,才松了口气地移开了目光。
宝儿吃了一口玉蝶里的珍珠翡翠莓莓条,她第一次吃这个,觉得好吃极了,眼角染上了笑意,转头朝谢淮序的方向看去,谢淮序也正朝她看过来,见她手里捏着莓莓条甜甜地笑,他平静的眼底浮上一层薄薄的笑意,看了眼南宋。
不一会,南宋就又送了一盘来,宝儿笑得更甜了。
玉李就坐在宝儿身旁,还在她上首,很难忽视她与谢淮序刹那间的互动,怔在了那儿。
到了子时,肃安府更是烟花绚烂多彩接连不断,明家一众人聚在月台,谢淮序偶尔目光偏移,宝儿兴致勃勃。
玉鸾睨了眼身边的行止,打趣道:“大家都抬头看天,大哥哥看什么呢?”
行止目光一顿,干咳一声,抬头看天:“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玉鸾笑而不语,只是往宝儿那瞄了一眼。
元日,谢淮序依旧要进宫陪圣人焚香,幼宁一早就约了宝儿玉李去郊外赶集,三人兴罢而归,幼宁又想去相柳茶馆买糕点,茶馆里的人正聚在一起,面色凝重说着今早在茗茶巷发现的一具艳,尸。
“听说是牡丹亭的花娘子。”
“这段时间姑娘频频失踪,如今又发现了尸体,看来长安就要不太平了。”
“这年节下,真是晦气!”
玉李拍了拍宝儿肩:“发什么愣呢?”
宝儿回神,笑了笑,姑娘失踪的事,她刚进京,听陆乘渊他们提起过,当时听到时,她就有一点好奇心,现在更是又被勾了起来,本想着等谢淮序回来问问他,谁知他差了南宋回来告诉她,今晚会很晚回来,宝儿只能悻悻先睡了。
早上她去找谢淮序,他还没回来,她等了他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没有等到谢淮序,幼宁倒是来了,她总是花样繁多,这次是穿着男装来的,还特意给宝儿带了一身。
“穿这个要去哪?”
幼宁神神秘秘:“自然是去只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啦,这回我们就不喊玉李去了,她在隔壁府中,出来也不方便。”
所谓男人的地方,竟是牡丹亭。
宝儿死死拉住幼宁的手:“不行不行,来这种地方,兄长会生气的!”
幼宁气定神闲:“放心,你的兄长现在正忙着艳,尸的事,看不到你在这。”
宝儿略有动摇,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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