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巍用吃人的目光从头到尾吃一遍杨思情,然后目光才低垂回去,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就是这么巧,被扭头看他的杨思情看到:“你想什么啊?笑得像做贼一样。”
视线往下。
感叹他的两条大长腿得有一米八吧,“脖子以下都是腿”本腿,只有一米六的人只能看看他的腿过过眼瘾。
“想你啊。”蓝巍半真半假地说,伸长手臂把挑好白丝的橘瓣送到她唇上,“吃。”
杨思情咬走橘瓣,吃着橘瓣笑说:“吃蓝团长喂的橘子,这可是首长级别的待遇。”
“你的意思是,我跟这条狼狗一起被你收归麾下了?你这可是在骂我。”
“你自己嘴欠拿自己跟狗平起平坐,别乱给我扣罪名。”
“狗哪来的?感觉你今天跟它有一段旷世奇缘。”
杨思情顿时没好气起来:“说到它我就来气,狗跟人一样欺善怕恶。我今天救了它,它反倒讹上我,跟我跟到了楼上。我怕被邻居看见给你添麻烦,只能金屋藏狗。”
之后跟他大谈特谈自己今天做的英勇事迹,过程中不乏夸大事件的危险系数和自己临危不惧的可贵品质,更套用了不少与她本人严重不符的溢美之词。
她的夸大其词老黄都听懂了,因为说的都不是人话。
蓝巍明知她说得有点过头,依然听得连连皱眉,听完只给予她三个字评价:“你错了。”
他的话让杨思情感到意外:“你的意思是要我见死不救?”
蓝巍板着面孔教育她:“我的意思是你看到那几个人欺负狗,应该马上去喊人,而不是先跟他们废话几句再去喊人。也就是在军院里,换成在外面,你这样就是置自己于险境。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希望你以后看到暴行能走就走,走为上策,别逞英雄。”
最后这句是他夹带私心的发言,倒被杨思情拿来埋汰:“嘿,保家卫国的人民解放军公然教育妇女同志遇事要当缩头乌龟。”
蓝巍再喂她一片橘瓣:“你是妇女吗?没成亲的女同志都是小女孩。再说遇事要女同志上,那要我们人民解放军干吗?你听话,以后看到事情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量力而行给予帮助。”
“是是是,缩头乌龟才活得久,老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逞英雄和逞凶斗狠的全是短命鬼。”
“大家伙儿听听,杨姐比我活得透彻,比我有慧根,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
蓝团长这次马屁可是拍到了杨姐的g点上,她作为杨思情b的替身,都快烦死了活在那个b认识的那些人鄙视、轻视的眼神当中。
得意地用舌头在嘴里打个响儿:“那是必须的,我好歹比你多五十年见识。(张嘴)啊……”
蓝巍赶忙往她嘴里投喂橘子,顺着她的话问道:“五十年后的国家是不是繁荣昌盛了?”
他心系国家,不可能不好奇国家未来的发展情况,而眼前又刚好有个知道未来五十年剧情的未来人。
“和现在比,那肯定是繁荣昌盛了。我这算是给你提前剧透,让你有冲劲全力施展自己的抱负,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张嘴)啊……”
蓝巍心甘情愿伺候她吃橘子,忍不住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领域:“那国家的军事力量怎么样?”
杨思情:“很好很强大。”
蓝巍:“在国际上排第几?”
杨思情:“老二。”
蓝巍:“第一是苏联?”
杨思情:“哪里还有苏联,苏联九十年代就解体了。第一是美国,不过美国这个第一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解得好,活该!”蓝巍提前体验到十几年后才能体验到的扬眉吐气和快慰,“看来国内军队将要迎来重大改革,不然军事力量不可能提升那么大,未来的战场不比过去打鬼子。”
杨思情随口剧透的两句话就能让蓝巍这个军事人才通过倒推法,倒推出很多八九不离十会发生的事。
“没错,苦就苦这几年,过几年国家就发展了。”
蓝巍见机蛊惑她:“既然这样,你就安心生活在这里,不要对生活在这里那么苦大仇深和抵触。”
“你说得轻巧,背井离乡的又不是你。让你一个堂堂大团长跟一个只读过两年小学、品行不端、长得还难看的山野村夫交换身份,你试试看你气不气?”
“我会用山野村夫的身份重新当上团长。”
“人跟人之间果然是有壁的,你心理素质好、心态好、抗击打,我前几天可是气得要死要活。”杨思情的言外之意是“你就吹吧你”,抖开湿衣服,穿上衣架,“帮我挂上去,大高个。”
蓝巍接过湿衣服,不用撑衣杆,抬一下手就挂上去了:“你夸我怎么跟骂我似的?”
“我是觉得你跟小陈一样,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又不是倒霉到你们头上。”
“你可以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不准把我跟你讨厌的人归为一类。”
昨晚她声泪俱下,骂小陈骂得不予余力,恨不得食其肉、吸其髓。
那么大仇,他可高攀不起跟小陈归为一类,更别说小陈就没有个正形,一下是男尸,一下是蟑螂,他还是选择单独在她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吧。
杨思情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当,不该把恩人和仇人对标,理不直气不壮地嘟囔:“小肚鸡肠,这么敏感。”
蓝巍的高海拔一点没影响到他的听力:“不是我敏感,是你要分清敌我。”
“哼,别拿战场上的那一套约束我一个小老百姓。”杨思情蛮不讲理一句,推着他的后腰往屋里赶,“你进屋去吧,我这里都弄好了,洗个手我也进去了。”
有古怪。
蓝巍没拆穿她,乖乖进屋,再从窗框后面露出一只眼看她赶自己进屋后要在阳台干吗?
杨思情从桶底拿出洗干净的胸衣、内裤套在衣服内,再挂起来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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