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往一贯看不出破绽的娇柔作态。
但偏偏哪怕明知是演的,岑远就爱他的娇柔作态。
“今天的确很忙。”在望来的满目眷恋间,岑远的神情端得依旧淡淡,却攥住了他垂下袖口中冰凉的手,“不过你来的很巧,我刚好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温度在摩挲间升温,岑远征询着问他。
程倾只是深深地回握,勾起一个温和的笑,说:“都好。”
他们在一起吃了无数顿的饭,但除了在家吃阿姨做的,这是第一次外出时,岑远带他去吃的不是一家高档餐厅。
只是一家离城区很远,开在巷子里破破落落的老餐馆。
也开在了程倾前半辈子栖身的孤儿院对面。
程倾记得,以前自己好像的确曾在闲聊中同岑远提过,高中的每天中午,他都会跑回来吃一碗清汤寡水的面。
重游故地,程倾的心情却没有多少变化。
除了物价飞涨后面更加的清汤寡水,只飘了两根青菜叶,这里的一切都和他上次来时一样。老板也没有换人,只是对方点菜上菜的时候却有些拘束忐忑。
毕竟像岑远这样讲究看着就贵的人,却在一家不干不净的店面,坐在了一张一条腿断了又被用钉子接起来的木板凳上,确实怎么看都非常违和。
程倾没有立刻动筷子。
岑远却从善如流地扒开塑料膜,夹起两根面条咽下了第一口。
“好吃吗?”程倾问他。
“还可以。”岑远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眉头的微微一蹙,程倾都没有发现,“你喜欢吃就好。”
如果不是程倾知道,这面有多么的难吃,他简直就要相信口味挑剔的岑远,口中称得上是夸赞的“还可以”。
“可我不喜欢吃。”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程倾笑了一下,甚至补充道,“也不是因为我的高中食堂更难吃,这里又离学校近往返时间短。”
富生富养的人很难立刻理解其中意思,哪怕聪明如岑远。岑远放下筷子,一时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我一个月的生活补贴只有一千四百块。”程倾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食堂标价一份午饭十六块钱,这碗面只卖八块,省了一半。北京的物价很贵,我要攒大学的学费。”
只是刚刚开学没吃几天,就有不少追求者赶着请他吃饭。所以后面他选择了一个更省饭钱的方式。
但其它的心路,他倒没有向岑远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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