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脸色也很不好看,“就是,长庆对象处得好好地,愣让他打得三个月没能上班。”
这是见事不成,开始胡乱往人身上泼脏水了。
只是此话一出,周围人的反应却没有想象中热烈,看向他们的眼神甚至有些古怪。
陈寄北跟何二立的妹妹有一腿?
你是不是不知道陈寄北他媳妇儿长啥样……
对了,夏芍人虽然站出来了,却没说自己是谁,他们还真不知道。
而且以陈寄北跟何二立的关系,两人要真有什么早就结婚了,何二立可不在意陈寄北做他妹夫。陈寄北被全厂说啥也不是的时候都不在意,何况人家还不是啥也不是。
“我说真的,要不是他们合伙把长庆弄进去了,我们也不用闹这一出……”
那男人还要解释,大门口突然有个女人探头探脑,“老丁大嫂!老丁大嫂你真在这啊,刚我听人说还不信。你老家来亲戚了,是个年轻女人,来找长庆的。”
来找长庆的,还是个女的?
丁家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谁知道紧跟着那人身后,又进来个不到二十的女人。女人个子不高,面庞被太阳晒出两抹高原红,背着包,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
那婆婆当时脸色就变了,“春、春秀,你怎么来了?”
叫春秀的女人皱着眉,“俺听说长庆不要俺了,打算在东北重新说媳妇,真的假的?”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丁家人连忙否认。
何二立却在旁边冷笑,“怎么没有?他要娶的就是我妹子,我们家没同意。”
要不是碍着何云英的名声,陈寄北当初也不会被扣了一级工资,夏芍更是提都没提戴长庆犯了什么事。这家人却空口白牙,上来就说陈寄北跟何云英有一腿。
何二立忍他们已经很久了,只是没凭没据的,说出来也没人信,反而容易被那畜生咬到。
现在戴长庆的媳妇既然找来了,他干脆一次性说清楚,“当初要给你家戴长庆介绍对象的,就是她这个好大姨,可惜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就被我们家发现了。你放心,我们家姑娘不嫁有老婆的,有婚约的也不行,你跟他们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那女人一听就哭了,“俺是他爹妈做主娶的,给他生了娃,还在老家伺候他爹妈,你们咋能这样干?”
她一哭,她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哭,哭得丁家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想质问何二立,是不是何家写信把人叫过来的。可周围人看他们的眼光又变了,更为不耻,甚至有人说:“还他妈有这种人渣?我要是何二立,我也打他。”
此言一出,得到了不少附和。
“这么说陈寄北打断他一条胳膊还轻了,就应该打断他的狗腿,三条腿都打断。”
“搞半天是这种货,当初还有脸跑到单位闹。”
“谁知道到底打断没打断。让媳妇儿在家伺候爹妈,自己在外面另娶,真亏他想得出来……”
这才是最让人不耻的,简直堪比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李宝生,比李宝生还更恶心。
副厂长已经被这家人烦透了,赶紧叫来保安撵人。
既然人没事,那老太太躲狗的时候跑得也健步如飞,保安这回没跟他们客气,“走走走,赶紧走!再不走我们去公安局找人了啊,送你们进去跟你们亲戚作伴。”
大毛已经歇过来了,就在旁边低吠,丁家人不想走也得走。
那男人灰溜溜扛起门板,那婆婆更是被戴长庆媳妇儿死死抓着。
一直走出老远,还能听到戴长庆媳妇儿质问的声音。戴长庆今天虽没来,却彻底出名了。
何二立看着,问夏芍:“这事儿算是彻底解决了吧?”
“应该算。现在他人进去了,他媳妇儿也来了,以后别想在江城骗一个姑娘。”
“那就好。”何二立松了口气,又郑重对夏芍道:“谢谢,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算不上,正好帮我们家寄北讨个公道。”
何二立一愣,“竟然还有这个原因?难怪我爸总说寄北娶了个好媳妇儿,整得我都想结婚了。”
丁家人一走,大毛很快不再狂吠了,就摇着尾巴围着郭姐转。
副厂长忍不住看了眼这个大功臣,问郭姐:“你怎么想起来放狗的?”
郭姐拽着狗绳,朝夏芍那边扬扬下吧,“不是我想到的,是小夏。”
“这也是你的主意?”副厂长有些意外。
夏芍是那种又乖又软的长相,实在看不出来说话、做事这么有条不紊,又直击要害。
而刚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她脸上也没有一点自得,只是笑笑,“他们闹得太吓人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好郭姐家养狗,我就让她牵来试试了。”
“我看这个办法就挺好。”副厂长指指门口警卫室,“改明儿咱们厂也养一条。”
这年代粮食短缺,城里又不比农村能自己种,也就郭姐这种双职工家庭,又有人在林场上班的养得起。不过别人缺粮食,他们食品厂可不缺,抽出来的次品随便喂一喂就够养狗了。
副厂长越想越觉得可行,“不仅能防有人再来闹事,还能看门。”
回头看到还有人没走,他摆摆手,“都堵在这干嘛?赶紧回去上班。”
人群里,周雪琴这才挪动脚步,脸色难看。
她本来是来瞧夏芍热闹的,结果夏芍又出了把风头。
这人怎么这么爱出风头?
而且什么叫陈寄北打轻了?他打人就是他不对,人家不是好东西,不是好东西就能把人胳膊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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