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男生不动,长睫微颤,喉咙声音含糊。
有时候连柳昭夕自己,也不明白他现在同田恬的关系,如果还说是儿时哥哥,眼下这举动,着实与单纯沾不得边。
“教训你什么?”
柳昭夕反问,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悲哀,先前田恬行动带来的恐惧,已经成为无法翻篇的心魔。心理医生也建议过,人不能既要又要,如果他无法同田恬建立长期、稳定的恋人关系,倒不如将这个机会让给旁人,这样对他,对田恬,都好。
他曾尝试过多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不知道,反正只要是昭昭,怎么教训我都有道理吧?毕竟昭昭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对不对?”
怀中人的声音透出一种不谙世事的娇憨,听得柳昭夕呼吸错乱,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料想接下来要告诉田恬的事情,柳昭夕本就不安稳的心跳,越发变得混乱不堪。
“甜甜。”
他起了个头,稍微拉开两人间距离,对上田恬因热气而眯起的眼睛,略微张开的唇,红润一抿上翘,笑得格外狡黠。
柳昭夕深吸气:“今晚老爷子找我。”
“哦,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神情这样严肃,怎么还是小孩子,见严肃的长辈还要吓哭呀?”
边说着,田恬边伸手,捏住男生脸颊往两边拉动,导致对方镜框滑到鼻尖险些掉落。不过田恬不给人扶正机会,随手轻轻抽开放在一旁,静静打量柳昭夕的脸。
他知道人生得好,眼镜也是用来遮挡过于锋利的视线,明明五官轮廓再柔和不过,偏偏眼睛生得如此强势,攻击性又被脸颊一颗小痣遮掩,倒像是提枪上阵的文生。
——喻江也是这样。
田恬忽然走神,思绪不由飘到喻江哭着哀求他和好的那晚,神情竟与现在的柳昭夕相似,都是这副似哭非笑的模样。
“昭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其实”
话说一半又顿住,柳昭夕在他透亮的眼底看清了自己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压抑在喉咙的嗓音外泄。
“我可能要去留学了,田恬。”
柳昭夕忽然庆幸,无论怎么叫名字,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字音,像是大名又是小名,严肃的事情也变得轻松。
“啊?去呀,先前爷爷不是说过一句,怎么啦,这还有两三年的时间,你现在就想家呀?”
摘去眼镜,世间变得尤为清晰,柳昭夕看清田恬被他过度疼爱的脸,就算嗓子干涩得几乎都充斥满血腥,他还是活生生咽下去,不愿脏了田恬的眼睛。
结果走而复返的柳相旬不给他机会,男人反锁房门大步流星走来,冷笑夹着风声,令田恬从柳昭夕肩膀后探出个小脑袋。
“因为他不是两三年后走,而是两三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