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楚阑舟想了想,又害怕自己真的就像那本书说的那般,死?的太早,心生一计。
刚好现在还有人在汴州城外?徘徊着。
汴州完全受楚阑舟掌控,她闭上眼,少顷,一个?男人就出现在杜若和楚阑舟的身前。
“楚姑娘,你终于想通啦……”季承业脸上惊喜的表情散去,吓得花容失色,“鬼,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尝试往外?面跑,但很快就哭天抢地地跑了回来?,还尝试要往楚阑舟身后躲。
满屋子厉鬼愣是被他挑了一个?最?厉害的。
杜若:……
杜若有点?嫌弃。
楚阑舟比她更嫌弃,奈何?事从权急,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人选了,楚阑舟只能捏着鼻子从自己的身后把他拽到了杜若的身前,交代道:“你听她讲,把他们?说的都记录下来?。”
季承业吓得连判断能力都没有了,浑身抖若筛糠,闻言颤着嗓子道:“记,记……记什么?”
“话本子,没看过吗?”楚阑舟有点?不耐烦。
季承业:“好……呜呜呜呜……好……”
吓成这样办不好事情。
楚阑舟看着季承业现在的狼狈模样,勉强发?了善心,提点?道:“现在世家贵族都在打听汴州的消息。”
季承业颤巍巍:“啊?”
“听说过逍遥客没有?”
季承业:“啊?”
懒得听他复读,楚阑舟面无?表情夸耀道:“他是个?写?话本子的,一本书卖三枚下品灵石,一个?月可以卖一万本,如果他和书肆老板五五分成,一个?月可以挣多少?”
季承业:“啊?……噫!那么赚!”
看他上道,楚阑舟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汴州的故事有很多人想知道,却并没有人写?过,我从未让别人踏足汴州……但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
一提到灵石,季承业半点?刚才的颓势都看不到了,整个?人眼冒金光:“商机啊!”
他伸出手,激动地握住楚阑舟的双手,用力上下摇晃:“多谢楚姑娘,如果我大卖,我分你两成,啊不,三成!”
激动归激动,摸人家姑娘手算什么?
杜若面无?表情把季承业的手打掉了:“不要耽误时间。”
“好,不,不耽误时间。”季承业揉着自己红肿的手,眼神中难掩激动,立马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这也多亏他有平日?把点?子记在小?册子上的习惯,这才能让他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楚阑舟看着他们?热切的样子,默默离开,深藏功与名。
……
“对不起。”趁着众人离开,甄季对宴君安道歉道,“我们?将军个?性如此,望宴公子海涵。”
宴君安摇了摇头:“她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她只是给我看了一些东西。”
甄季也意识到那东西是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当时楚姑娘其实吩咐我们?烧毁过,可我们?却觉得心意难得,楚姑娘拳拳之心,我们?不忍心毁掉。”
宴君安颔首,正色道:“多谢。”
“不必谢我们?,其实我们?当年是想拿着信找你算账的。”甄季诚实道。
宴君安:“可你们?没有。”
楚阑舟的魔气只限制了外?人不能进入,却没有限制里面的厉鬼不能出来?。
“不是因为不想找你算账。”甄季很诚实,“是因为害怕会给楚姑娘添负担。”
整个?汴州都是楚阑舟魔气的一部分,他们?不敢赌自己是不是也属于其中之一。
宴君安眯了眯眼睛:“你们?似乎很笃定?,楚阑舟会复生。”
甄季并不回答,只是面带微笑。
他是队里的军师,心思深沉,并不会因为楚阑舟的一句话就放下成见。
宴君安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闻言也不恼怒,只是淡笑道:“将军这名字,倒让我想到了一句诗——“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嗯,意境不错。”
甄季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总共就这几句诗,这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宴君安语气平淡,“既然动了心思,为何?不说?”
甄季看着面无?表情的宴君安,半晌后叹了一口气:“罢了,和你说也无?妨 ”
“其实我的名字里的季不是四季的季,我是父亲与人私通生下来?的孩子,我的生母难产而死?,父亲的妻子却只能捏着鼻子硬生生认下这个?私生子,最?后她看着庭院里的那些杂草,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蓟草,随处可见的杂草,他也如这草一般,生而卑贱。
后来?他勉强长大,进了书院,勉强读了些书,再长大些,他便离开了家里。
他对入仕毫无?追求,父母对错误出生的他更是从未抱有期待,他不想停留在此处,就想着看遍山河,去看更多的风景。
后来?他的确如愿见识到了许多风景,再后来?,他被流民抢掠,被迫去了汴州,遇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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