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掀开帷帐近来,笑道:“婕妤醒了,起身么?”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怎么不叫我?”庄书怡嘟哝道。
春雪道:“皇后娘娘还病着,今日不必请安,奴婢们便就没叫您。”
“这样啊……”庄书怡松了口气。“对了,宫里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有?懿和宫可有消息?”
春雪摇头:“没有。”
庄书怡想着应该是皇上不让人传的。太后失忆,皇后病了,应该都是因为曲家涉及的那桩案子。看样子沈家的案子很快就要了结,也不知那可怜的沈姑娘找到没。昨日后来也没多问问皇上……庄书怡一边思绪纷呈,一边由宫女们伺候着更衣。
庄书怡梳妆时,素香走到近前道:“婕妤,皇上临走前给您留了诗,在您书房。”
闻言,庄书怡眼睛弯弯。皇上近来不管多忙都会每日给她写诗,自己可得好好学,得变得有学问,将来好也给皇上写诗才行。
得知书房有新诗,庄书怡便有些坐不住了,身子时不时地扭动。
“婕妤,您坐好些。”春雪见自家主子又动了,忍不住道。
庄书怡嘀咕:“你今日太慢了些,又不见皇后,随意一些便好。”
春雪笑道:“不是奴婢慢,是您记着要看皇上给您的诗。素香也是,也不知拿过来叫婕妤先瞧瞧。”
素香忙道:“奴婢这就去。”
“谁接着要看,也不是那么急,等下再看也可以的……”庄书怡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也没有阻止素香去拿。
一旁伺候的宫女们皆面露笑意。
庄书怡从镜子里看到宫女们笑,她也不恼,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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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内,皇后面容憔悴,瞧着比太后还要病重几分,她眼神空洞,不看坐在床边的德妃。萧承熠严防死守,如今她还不知道太后已经失忆的消息。
“娘娘,您糊涂啊,怎么这么糟践自己身子呢?”德妃在皇后床边,痛心疾首地道。
皇后有气无力:“本宫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臣妾这是关心您,您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比太后先走了!”德妃道。
皇后一想到曲家做下那些事,还想让自己像皇上求情,施压,心下就一阵绝望,她闭上眼道:“早走早干净。”
德妃听皇后这么说,更加急了,不分尊卑地道:“你真是一根死脑筋,我要被你气死了。你真死了,痛快了谁?有谁为你伤心?”
“你走!你再不走,本宫真的对你不客气了。”皇后狠狠地瞪着德妃。
德妃满脸不在意:“您啊,也就只会对自己不客气。”
“德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经病着,您不要再惹她生气了。”一旁的明月终于忍不住说道。
“我这是在救她,你们知道什么呀!”德妃道。
“明月,叫人把德妃拉出去,以后非本宫允许,不得放德妃入内。”皇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
德妃见皇后这真的急了,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道:“好好,我自己走,不用赶。”
皇后闭上眼,气得心口仍在起伏。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德妃自从她生辰过后,就一直缠着她,说东道西,皇后不得德妃到底想要做什么。
德妃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叮嘱明月:“你们好生伺候,多劝道她,要想开点,多为自己想,人只活这一辈子,很短的。”
明月觉得德妃这话,倒像是为皇后好了,便点头应下。
德妃离开凤仪宫,皱着眉头,心里有些烦乱,便没有急着回芳怡宫,而是转弯来到凝萃宫,找庄书怡。
庄书怡这会儿正在抄诗,听说德妃来了,也没有立刻放下笔,而是坚持写完,才到正殿去见她。
“德妃姐姐。”庄书怡给德妃行礼,脸上笑吟吟的。
德妃一见庄书怡,面上露出笑意,上前去拉她的手:“慧慧刚才在书房做什么?给姐姐的面塑做得几只了?”
庄书怡面色一窘:“嗯……淑妃姐姐生辰要到了……我……”
德妃笑道:“那是得先紧着她,不过也快点给我做哦。”德妃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我再另给你一张画像,你到时候照着那个做。”
“好,德妃姐姐把画像给我便是。”庄书怡笑着应道。
德妃说了这事之后,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一直到傍晚时分,德妃的宫女红缨过来,交给庄书怡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画像。
庄书怡看着这样画像,发现与先前那些画像瞧着有些不太一样。不过画像上之人,也是英俊神武。但是,庄书怡觉得这人瞧着好像有点眼熟,就是一时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红缨将书给庄书怡后,小声道:“婕妤,您到时候,先帮娘娘做这个,做得了便告诉她。然后,您做的时候,尽量背着人,尤其不要叫皇上瞧见。”
庄书怡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这位是谁?我怎么瞧着有点面熟?”
红缨忙道:“也是从前的名将,婕妤您肯定不认识。”
“那,为什么要背着人,还不能叫皇上瞧见?”庄书怡觉得背着人做的事,肯定不是好事,尤其不能叫皇上瞧见,那定然更不是好事,她得问清楚。
红缨有些着急地道:“婕妤,您就应了吧,德妃娘娘会记您的好的。”
庄书怡灵机一动,小声道:“这,该不会是德妃娘娘从前的心上人之类?”
红缨被追问得眉头紧皱,但主子吩咐了也只能照着说道:“确实是德妃娘娘从前的心上人,但是他已经,已经过世了,战死沙场。德妃娘娘只是想留个念想,婕妤,您就成全她吧!”
庄书怡一听说此人已经过世,心里不免为德妃娘娘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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