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
才睡三个小时左右的蔺葶便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半梦半醒间,她刚烦躁的翻个身。
身旁就有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传了过来:“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声音很轻,甚至算的上温柔,但蔺葶还是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一咕噜坐起身,直到看清坐在炕边准备穿鞋的男人的样貌时,才呐呐道:“对哦,我结婚了。”
霍啸
霍啸轻咳一声,咽下已经漫延到喉咙的笑意,伸手按着人躺回去,又给盖好被子,才道:“别冻着,才五点多,继续睡吧。”
蔺葶不大好意思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你快去开门吧。”
霍啸却没有急着离开,又将被子往下拉,待妻子的口鼻全露出来,才起身往外。
而这厢,听到关门声后,一直僵硬着的蔺葶有些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躺在床上时,她紧张的厉害,翻来覆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是合法的没错,但母胎单身的蔺葶实在没办法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想想就头皮发麻。
不怪她保守,实在是从小到大父母管的太严格。
尤记得初中那会儿去女同学家里玩。
不巧赶上下雨,便被同学的母亲留了宿。
但父亲不允许,等雨停后,还是开了摩托车将自己接了回去。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对女同学都看的这么严,就更别提与男同学亲近了。
小时候蔺葶不懂,曾经多次埋怨父亲太过严厉苛刻,叫自己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儿。
等大了后,懂事了,才明白父亲对女儿的爱护。
但相对的,被管束的太过,长大后,谈恋爱方面就会很笨拙。
她也羡慕那些感情肆意快活的姑娘。
但轮到自己头上,却怎么也放不开,嘴上花花已经是极限。
后来怎么来着?
对了,后来她打算装睡的。
却没想到人真的睡着了。
连霍啸什么时候进屋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蔺葶面上一囧,习惯性将脑袋往被窝里埋。
“怎么那么喜欢钻被窝?”
蔺葶身体一僵,又探出脑袋看人,见他穿戴整齐,有些纳闷:“谁敲的门?你要出去?”
霍啸:“是二叔,来喊我一起去给长辈们烧纸。”
蔺葶:“妈前几天去烧过了。”虽说现在破四旧,但有些风俗,偏僻些的农村还是会进行,一般也不会有人多事举报。
霍啸:“我难得回来,去一趟也是应该,你先睡吧。”说着,担心她不自在,又加了句:“妈也在睡。”
倒不是在意这个,蔺葶迟疑:“要我去吗?”
霍啸摇头:“下回吧,外头下雪了,我得走了,二叔在等着。”
目送男人离开后,蔺葶突然又有些庆幸。
庆幸最艰难、最尴尬的第一次她全程熟睡。
起码有了昨晚同床共枕的经历,后面应该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今天是除夕夜。
因为霍啸的回归。
几家便打破了之前各自过节的决定。
霍二叔与霍三叔领着媳妇跟孩子们,齐齐聚到大嫂家包饺子,直将算的上宽敞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
也因此,蔺葶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
包饺子的人手太多。
完全插不进去的蔺葶便窝在炕上,陪龙凤胎还有几个小堂妹看糖纸。
是的,就是看糖纸。
这年头的小朋友们没什么玩具,格外喜欢收集糖纸、烟壳这些东西夹在本子里。
而霍啸则被二叔三叔拉着坐在炕尾,讲部队里能讲的事情。
三人的身边,还围坐着七八个半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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