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宗岩观念不同,我一整夜都没睡好,想到他说的男人出轨是常态,我心里就难受。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宗岩迷迷糊糊地醒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搂进怀里:“怎么还不睡?”
“宗岩,你以后会出轨吗?你说唐唐到底去哪儿了?”
他摸摸我的眉眼,把我往他怀里一箍:“傻瓜……不会,不出轨,我不是一般男人。”
他说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我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渐渐地终于有了睡意。不过睡着后我一直在做噩梦,天还没亮我就惊醒了。
醒来满头虚汗,眼角还带着湿意。
宗岩居然已经起了,他带着满嘴的泡沫冲出来:“怎么了?”
我爬起来就扑了过去:“我梦到唐唐了,梦到跟她一起出去玩,然后她突然失踪了,我找遍了整个景区都找不到她,最后我好像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听起来特别害怕,可我就是找不到她……”
梦里的惊恐犹在,想到那种令灵魂颤抖的惧意,我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宗岩把牙刷含在嘴里,用双手抱住我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哄着:“不怕,不怕。”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辈子除了宗岩,还会有哪个男人这么耐心地哄我、对我好?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个念头让我有些颓丧、酸楚,可同时又觉得幸运。
因为我遇到了宗岩,因为他爱的人是我。
我很快收拾好情绪,可是洗漱的时候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打一个寒噤,这种控制不住的惊惧让我感到很不安。
我们直接坐高铁去了那个小县城,出火车站的时候还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抵达那家派出所。
民警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孩子还在福利院里,所以我们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李慕唐。
有人采取了李绅的几根头发,说是要跟孩子做亲子鉴定,否则不能让他直接把孩子带走。
对此,宗岩相当警惕:“还没见孩子,做什么亲子鉴定?”
我跟宗岩曾经找过孩子,那段时间我们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说过他也在那段时间里遇到过骗子,所以他的警惕性明显比李绅高。
警察对宗岩的怀疑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笑着说可以等孩子来了之后再做准备。
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小时后,终于有人带着孩子过来了。
李绅竟然迟迟不敢抬脚走过去,他站在远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冲过去想抱孩子,福利院的女人把孩子递给我后,我仔细看了下孩子的脸。我知道李慕唐脸上有两颗小黑痣,比芝麻还小的那种,这个孩子脸上在相同的位置也有。
“李绅,你儿子身上有什么胎记吗?”
看到孩子的眉眼,我几乎已经确定他就是李慕唐。唐乔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福利院的人?
李绅这才猛地震了下,好像刚刚回神似的:“我……我来。”
他急匆匆地走过来,说他儿子左边屁股瓣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指甲盖那么大。
还没翻开襁褓确认,福利院的女人就连连点头:“对对对,确实有。”
警察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位李先生,做个鉴定吧,这样我们才能把孩子交给你。”
鉴定中心在市区,我们连夜从县城出发赶去,李绅一路上都抱着李慕唐,眼里蓄着泪意一声都不吭。
我们坐在一辆商务车上,眼睛盯着孩子,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担心着唐乔的安危。
宗岩是最为淡定的一个人,他一路上都在跟警察和福利院的人交谈。
我到半路才聚起精神听他们谈话,这才听到警察说:“没人看到是谁放的,我们调取过附近的监控,最可疑的那个人裹着大围巾,戴着帽子,看身材应该是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那段监控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最好是拷一份给我们。”
面对宗岩的要求,警察迟疑了,最后坚定地摇摇头:“我可以申请给你们看,但是不能拷给你们。”
宗岩沉默着没说话,警察倒是很和气,笑着说道:“能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所前段时间刚抓到一个人贩子,被拐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他说到这里唏嘘不已,我想起我的安安曾经被人贩子控制,就止不住后怕。
当初如果不是我们解救及时,他们都不知道把我儿子卖到什么犄角旮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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