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拧了拧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了一遍警察的话,“一件事,只要你做过,就会留下终身的痕迹。”
那么,是谁把这台纹身机器悄无声息地放进他家里?这个人留下的痕迹又是什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纹身机器,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快得让他抓不住。
贺沉觉得,他离真相已经很近很近了。
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掀开那层搁在他和真相之间的神秘薄纱。
这时,笔录室的门被推开。
另一个年长些的警察走了进来,“贺沉,有人给你办了保释,你可以走了。”
坐笔录的警察一愣,到底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年轻气盛,当即反驳道:“秦局,宁可的案子,他有很大的嫌疑,他根本不符合保释的规定。”
被称作秦局的中年警察没说话,只是给贺沉让开了一条出去的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贺沉在笔录上签完字,往外走的时候,听到背后响起了那位秦局的声音。
“他符合。”秦局对笔录室里的两个年轻警察说道,“他完全符合,因为给他办保释的人,是闻盛邺闻部长家的公子。”
更何况,保释只是暂时可以离开,不等于无罪。
闻盛邺是闻砚深的父亲。
听着“闻盛邺”这个他四年不曾听到过的名字,贺沉眼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冷光。
他刚走到警务大厅里,就接到了林舟打来的电话。
“贺沉,宁可的事我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林舟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现在在哪里,方便说话吗?”
“方便。”
“工作室这边已经安排好了通稿,我们会说昨晚坐在你车里的不止有宁可,还有闻氏的闻总,你和闻总是恋人关系,你喜欢的是男人,不可能对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动什么歪心思,明白吗?”林舟说。
现在,结果如何,贺沉有没有虐待过宁可,宁可身上的伤是不是贺沉弄出来的,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怎么平息民意沸腾,怎么引导网上的舆论。
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以后有哪个导演和品牌方敢用贺沉?即使贺沉每次都能在黑热搜里立于不败,可是谁都知道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道理,品牌方肯定是更愿意用黑料少名声好的艺人。
贺沉皱了皱眉,没说话。
“贺沉,你在听我说话吗?”林舟的手机开着免提,放在闻砚深的办公桌上,他看了一眼闻砚深,继续在电话里劝着贺沉,“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澄清通稿是工作室和你后援会的几个大粉来发,你只需要发一条跟公开出柜闻砚深的微博,就可以了。”
贺沉问:“闻砚深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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