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
“陈祝年不是共犯,他拦我,被我砍掉了一颗手指。”
我被无罪释放那天,警察学着小初的模样这样同我讲。
那天是元宵节,她生日。小初从来都不爱吃汤圆的,她第一次就告诉我吃下去的时候黏黏糊糊粘嗓子太恶心。她没嗅觉味觉,我想了一下,大概就像吞咽一口未成形的黏着剂,按她的讲话方式来说,我是在给她上酷刑。
我低头走在大桥边,一步迈一个砖块的间距,每步都说一句对不起。
后来就吃饺子,但一定要吃速冻的,四个,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一开始她抗议,我说自己和的馅健康,吃到嘴里的感觉都一样。她说其实是我包的太丑了,速冻的好看。
那天之后,我总觉得房子里没有生气儿,可小初的房间从来都是空荡荡的,她早就在我的生活里消失过很多次了。在我第一个租的房子里,她那间永远是日日打扫干净的,那时候总觉得有希望,或许第二天醒来就能有小初的消息,我靠盼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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