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了一下,宽慰道:“你别想太多,你没有爹妈,等你生了,咱妈肯定是要紧着你这头的。师翔不会跟我争的,你安心养胎就好。”
“到时候他家三个孩子怎么办?”罗岚有点担心,到时候景元夏可别带着那三个孩子来照看她,乱上加乱。
师翱笑着把灯熄了:“那三个啊,让师翔自己想办法吧。他们家霸占了爹妈这么多年了,也该自力更生一下了。”
“算了,我看我到时候还是请个人来带吧,我不想跟他们争,也许他们一开始不在意,但日子长了就未必了。我这人最不喜欢跟人斤斤计较,不如自己请人来。我跟我叔说一声,让我堂妹过来帮我一阵,这不就结了?”罗岚思考再三,还是想自己解决。
师翱不看好她这个决定,提醒道:“你那几个堂妹都不小了,嫁人的嫁人,插队的插队,只剩一个没成年的,你真忍心让她来给咱带孩子?回头人家得骂你没良心,你叔叔把你养大不容易,你居然还要他闺女给你做老妈子。”
……也对。
即便堂妹愿意,唾沫星子也会淹死她的。
看来她只能跟汤雪儿争一争了,谁叫她们只有一个婆婆呢。
*
景丹还是睡不着。
她好想念她的情郎,心急如焚。
她知道,再拖下去,也许她妈妈真的会过来,到时候就彻底没机会了。
她尝试自杀,当然,她只是做戏,想通过舆论给裴素素施压。
然而她自杀不成。
她想拿剪刀扎自己,抓剪刀的手被啪的一下打了,火辣辣的疼,剪刀也摔了。
她想撞墙,人还没到墙跟前,就被谁扯住了后腿,差点把裙子给撕了。
她想绝食,可是他大爷的,坏女人的妈妈做的饭真好吃,光是闻闻就受不了了,真是馋死她了。
以至于时间一天一天悄悄溜走,她还是没能成功自杀。
而此时,贺祯已经到了南方。
只要再换乘一艘客船,就能见到她了。
贺祯一路过来,跟自己包·养的小年轻打得火热,临到分别时,舍不得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是馋他的身子,还是真的动了感情,总之,她在大市多逗留了一天。
找了个招待所,跟小年轻疯狂的造人。
南方很热,两人拉了窗帘,什么也不穿,就这么发疯。
床上,梳妆台前,椅子上,窗户口……
结婚二十多年,贺祯一直坚守的“贞洁”,荡然无存。
男人不忠,那她就报复。
她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快乐,恨不得天空永远黑着,太阳不再升起。
她就可以鸡鸣狗盗的继续放纵下去。
然而太阳照常升起,她和小情郎的情缘,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算了算日子,例假就在这几天了,最好别来。
天亮后,她付了房钱,留下还在呼呼大睡的年轻男人,踏上了前往海岛的客船。
海风扑面,热带风景一览无遗。
她不知道景丹怎么样了,不过,她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景丹真的跟了那个老男人,她也会直接把景丹绑回去。
棒打鸳鸯而已,她爸妈也做过,她有经验。
客船靠岸,她登记了一下到访的信息,提着行李箱,一路打听着来找景元夏。
毕竟这是她男人的姑妈,她总不能先去见裴素素吧,那女人只是平辈而已。
景元夏正在给汤雪儿的孩子喂饭,听到院门口有人喊,还挺纳闷儿的。
抬起头来,但见一个面色红润的女人,正好奇的张望着。
景元夏最近一次见贺祯还是贺祯生景丹的时候了,整整十六年过去,她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侄媳妇。
愣了一下,她从对方的一声姑妈里得到了提示,诧异道:“是贺祯吗?你怎么……”
景元夏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的法令纹很重,岁月没有温柔对她,但她红光满面,精神奕奕,跟她那副徐娘半老的皮囊有点格格不入。
景元夏不敢乱想,赶紧招呼她进来。
贺祯看着院子里的孩子,问道:“这两个是二表弟的孩子吧?”
“对,俩小子是双胞胎,还不会自己吃饭呢,需要人喂。”景元夏笑着去拿板凳。
贺祯好奇:“弟妹呢?”
“在洗衣服呢。”景元夏指了指水井那边的汤雪儿,“雪儿,这是你大表嫂,贺祯,景丹的妈妈。”
“嫂子好。”汤雪儿还有一堆衣服没洗完,只是抬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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