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大姨家都被她掏空了,再掏不出钱来了,她也没那个脸去问大姨大哥他们开口。
她不得不去找各种兼职赚钱,但她赚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边丽兰欠债的速度。
那些债主甚至找去了大姨家,把妮妮吓得生了一场大病。
她感到绝望,她不想还了,不想再管边丽兰了,不想再理会她的撒泼要钱了,她想逃。
在她又一次累倒进医院,在又一家地下钱庄的人出现抓她去还债的时候,她从医院管道爬下一楼,跌跳下去,跑回了海市求陆正海。
她以为,他是她父亲,不管怎么样,总不可能看着她去死,哪怕稍微帮她一把呢,她也会好过很多。
却没想到,陆正海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是嫌弃和厌恶,听到她提到边丽兰,提出借钱两个字,他更毫不留情的谩骂出口,再喊保姆把她赶出了门。
但当时解玉香看到她那张脸,觉得可以利用一下,把她又喊了回去。
解玉香告诉她,她可以劝陆正海替她解决余暨那边的赌债,但有个要求,她要听他们安排,和人相看嫁人。
她穷得,只剩下一张脸,似乎,她除了嫁人,就没有别的路了。
不是嫁给可能杀妻的袁璟,就是嫁给别人。
但嫁给别人,至少,她不用背上一条人命是不是。
她同意了。
那之后,她就成了陆正海解玉香手里待价而沽的货物。
她真的生了一张漂亮的脸,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张脸越发出挑艳丽,稍微打扮下就吸引人,解玉香本来是想给她找个有钱的得一大笔聘礼,缓解陆正海厂子里遇到的危机。
但随着看上她的人越来越多,解玉香他们的心突然变大起来,也越来越没底线。
从最开始的,三十多,四十多的男人,到后面五十多,六十的男人,他们都让她去见。
他们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恶意昭然。
她看着恶心,在他们又一次想让她和一个国外回来的六十岁老头见面的时候,她不愿意了,罢工了。
反正边丽兰的赌债已经还完,边丽兰自从知道她回海市找陆正海以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破天荒的没再去赌了。
她在余暨她租的房子里老实下来,虽然她还是不上班,要靠大哥给买吃的用的,但已经不用担心她再拖累大姨他们了。
她没什么好怕的了,陆正海让她还钱,她就回他,可以送她去坐牢呢。
陆正海气得要死,却拿她没办法。
他把她赶出家。
她也不在意,在海市租了个地下室,被解玉香报复找工作不顺利,她就去打零工。
饿不死就好。
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活着。
一直到,陆正海找人把她绑回别墅,给她灌下药,送到袁璟的床上。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她醒来,看到拿着皮鞭双目赤红的袁璟。
他骂她是贱人。
他煞费苦心想尽办法想娶她进门,她却跑到海市来和一帮老男人相看,周旋。
他问她,是不是喜欢那些人身上的老人味儿。
他疯了一样,挥动着鞭子一鞭一鞭抽向她。
直到看到她衣裳被抽得破烂,浑身是伤躺在床上不动弹了,他才慌了神,跑过来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
她趁机掏出先前被陆正海绑就藏在裤袋里的美术刀狠狠给了他一刀,趁他吃痛去误伤跑了出去,栽在了顾遇车前。
她遇见顾遇后,袁璟都没放弃纠缠她,甚至她出国的时候,袁璟还跑去找过她,要不是她躲得快,顾遇的人也来得快,她早被他带去的人抓走了。
一直到袁氏倒塌,他逃出国外,她才安宁下来。
她永远忘不了在培训室里他大姐对她的那一番劈头盖脸的殴打,更忘不了酒店那场施/虐的鞭打。
袁璟在她看来,就是个疯子,重生以后,她再不想见到这个人,不发生任何交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家具店。
他来干什么?
别告诉她是来买家具的。
他袁家可看不上这种小店的东西。
陆娇抓着毛衣的手指指尖发白,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股不安。
“先生,想看点什么?需要我给你介绍下吗?”
阮玲葭先前一直在忙接顾客,不知道斜对面的热闹,也不知道接待的顾客就是外面老板娘们先前讨论的豪车对象,看袁璟穿着不错,看起来有钱有气质,这种人逛家具店总不会是瞎逛的,可能是买结婚的东西也不一定,感觉可能是个大单,阮玲葭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陆娇就站在收银台,正对门的方向,今天天气算好,她又没打算出来很久,她外套都没穿,上身就一件驼色垂领宽松款毛衣,下面一条格子裙,配矮跟短靴,头发拿丝带松扎在脑后。
相对随性的穿着,但她生得明艳,皮肤白,气质更绝佳,站在人群里都是显眼的存在,尤其这会儿家具店里就她和阮玲葭两个人,袁璟一进门就看到了她,对上她看向门口的视线,他脚步微顿,片刻,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润斯文的笑。
“想看看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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