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院子里就有栽种桂花树,如果周鸢没有辨认错,院子里栽种的是丹桂,介于橘红色和金红色,花粒绽放的时候簇簇的挤在一起,背后是盛绿色的枝叶作为点缀背景,离着还有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却不刺鼻的香气,每当这时候,周鸢就知道,秋天在馥郁的气息中快来了。
因为总是有桂花的味道,所以秋天叶落一地也不觉荒凉。
周鸢喜欢桂花,也喜欢和桂花有关的一切。
她吃了一口桂花糕,随后就将剩下的放到盘子里,跟苏玺岳悄悄说:“这家做的没以前好吃了,太甜了。”
吃到口中又腻又齁,周鸢连忙喝了口泡好的大红袍解腻。
苏玺岳倒是十分自然的将周鸢盘子里的桂花糕夹起来,放入口中,意味深长的说:“确实很甜。”
在家里,周鸢有什么吃不完的,或者觉得不好吃的,本着不浪费一滴水一粒米的原则,苏玺岳会很自然的替她解决掉,周鸢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在两家父母面前,周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跟苏玺岳说:“太甜就别吃啦。”
就在周鸢和苏玺岳说悄悄话的时候,两家长辈也在商议结婚的时间。
岳教授:“今年他们俩小孩办婚礼时间太着急,但明年又是‘寡妇年’,办婚礼的好像不多。”
周鸢还是第一次听到“寡妇年”这个说法,有点好奇:“什么是寡妇年?寡妇”
周鸢下意识的根据字面意思去猜测,然后看了苏玺岳一眼,“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明年办婚礼了!”
岳教授看着孩子气的周鸢,温和的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寡妇年不是丈夫出意外,而是明年2024是闰年,多一天,三百六十六天,农历没有立春,所以是无春年,这种时候多称‘无春年’、‘寡春年’,慢慢的也就引申成‘寡妇年’了。”
周鸢恍然大悟,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和结婚也没什么关系啊。”
岳教授继续说:“因为没有立春,在婚姻上寓意不太好,所以很多人就觉得这种时候不宜结婚。”
周鸢并不觉得一年没有立春就会让她的婚姻变得不顺,她看了苏玺岳一眼,从苏玺岳的眼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四位长辈也没有很刻板的跟他们说明年不能办婚礼,既然都谈到婚礼这一步了,时间地点什么的都是让他们小两口去商定。
周鸢:“我们两个还是想明年就办。”
周母:“几月份呢?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热,穿婚纱好看。”
周鸢倒是很自信的说:“您放心吧,就算是冬天我穿婚纱也好看。”
说完还看了苏玺岳一眼,像是在对苏玺岳说:我说的没错吧。
苏玺岳自然get到了周鸢的意思,“妈,不管什么季节办婚礼,小鸢肯定都是漂亮的,这您就放心吧,而且我们计划去海岛办婚礼,那边和江坞温度不一样,冬天温度也不会低,不会冻到之类的。”
周母就是喜欢听苏玺岳说话,听他这么说,周母笑着喝了口茶,“行,你们俩商量着来。”
周鸢笑了笑:“您就放心吧,既然是我们俩的婚礼,肯定会上心的。”
周母睨了周鸢一眼:“我还不知道你?说上心,也肯定是玺岳一个人负责绝大部分,你一看就是个甩手掌柜。”
苏玺岳听到周母这么说,出来替周鸢说话:“妈,小鸢很上心的,最后什么决定可都要小鸢拍板才行呢。”
周母听到苏玺岳这么说,就知道周鸢比自己想的还要不上心,她瞪了周鸢一眼:“你别什么都让玺岳做。”
听到周母这么说,岳教授倒出来制止了,“话不是这么说的,婚礼本来就应该男方承担的多一点,而且两个孩子结婚有点仓促,再加上大家都忙,咱们也没好好的见个面,就应该让阿岳多做点,鸢鸢到时候负责美美的做新娘就行了。”
周母听到岳教授这么替自己姑娘说话,心里肯定是高兴的,但嘴上还是冲周鸢说:“你啊”
岳教授知道周鸢要读博,颇有兴致的问周鸢:“教授联系好了吗?”
周鸢点点头,“是杨茳岁教授。”
杨教授的研究方向周鸢很感兴趣,而且和她本身的也比较相似,周鸢给杨教授发了套磁邮件,周鸢的简历很漂亮,成绩优异,有参与的课题研究,论文含金量高,外语水平也不差,还拿过不止一次的奖学金,这样的学生没有教授会不喜欢。
岳教授听到之后为周鸢高兴,点了点头:“很棒啊,我们鸢鸢越来越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周鸢低着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鸢回忆起前几天,她发套磁的时候,心里还有点紧张,甚至还让苏玺岳帮她润色了一下,虽然她自己写的就已经足够到位了。
周鸢在那几天,心态有点不稳定,对她来说申博是当下阶段很重要的一件大事,她会害怕自己做不好。
苏玺岳想尽办法让她放松,周鸢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想起来大学的时候,她们宿舍在期末备考的那段时间的自我调侃,忍不住跟苏玺岳分享。
周鸢还记得当时她和苏玺岳并肩坐着,她笑着对苏玺岳说::“你知道吗,我们那一学期有一门课,根据以前学姐学长的经验,那就是整本教材都是重点,甚至教材外的教授都要考,非常难,我们宿舍考试周为了这门课挑灯夜战,但是就是感觉怎么也学不完,后来我们在宿舍就调侃自己,说我们‘聚是折箩,散是泔水’。”
周鸢说到这儿,似乎又回到了宿舍四个人一起备考的时光,虽然当时被考试折磨的很痛苦,但过后回忆起来,那是一段充满快乐的日子。
她笑着问苏玺岳:“你知道‘折箩’吧。”
苏玺岳点点头,面色颇为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想吃,我今晚可以”
只不过嗓音里笑意藏不住。
周鸢听到后连忙制止苏玺岳:“打住打住!我就跟你说一下我们宿舍当时为了这门考试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都觉得自己当时就是文盲,真的上过这节课吗?怎么知识这么陌生?这知识是怎么也不往脑子里记。”
苏玺岳听到周鸢很有画面感的描述,笑着问周鸢:“那后来考试考的怎么样?”
周鸢听到苏玺岳问到这里了,很得意的笑着说:“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过啦,而且是高分通过。”
苏玺岳握住周鸢的手掌,他的掌心将周鸢的小手包裹住:“你们分明就是‘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好好的小姑娘,说什么‘折箩’、‘泔水’的。”
周鸢“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为当年的自己辩解:“就是这么一说嘛。”
周鸢又忍不住问苏玺岳:“难道你读大学的时候,就没有觉得有哪一科考试很难,然后挑灯夜战的时候吗?!”
苏玺岳眉心微蹙,似是在沉思回忆自己的学生时代。
周鸢见苏玺岳回忆了十好几秒了还没说话,笑着问他:“是不是太多科了,数不清,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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