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什么?哄他喝药?
沉默了好一会,姜熠抵着头叹了口气:“十一喝药都不用哄了,你不会还不如小朋友吧。”
其实吧,喝醉酒的小闻总就跟十一还有点像,又乖又黏,爱撒娇,需要哄需要顺毛捋,稍不顺意就用那双黑漆的眼眸委屈地盯着你无声控诉,也不说话,就盯到你心软应声为止。
就比如现在。
这种湿漉漉的、委屈吧啦的眼神,也和十一很像。
该说不说,不愧是亲生的。
只是明早起来后别觉社死就行。
姜熠没惯着这位三百多个月大的大朋友:“再不喝就凉了,凉了更难喝。”
行吧。
没被哄到的小闻总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屏住呼吸把解酒汤一口气给干完了。
不过味道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喝,入口酸苦,而后慢慢回甜,凉郁清甘的味道让呼吸都清新了不少,胃里也跟着舒服很多。
喝完后,一颗蓝莓软糖递到他面前。
对上闻昭有点疑惑的目光,他言简意赅的解释:“奖励。”
闻昭轻轻噢了声,把软糖攥进掌心,垂着眼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姜熠起身,“去睡吧,不早了。”
何止不早了,再过半个小时就该天亮了。
迈上第五阶楼梯时,身后传来声轻润的“姜熠。”
他侧过身,“恩?”
闻昭跟在他身后,踩在矮了两阶的楼梯上,仰头看着他,瞳仁似陷在两汪水里的墨玉,盈润潋辉,在暖调的灯下漂亮得不像话。那双眼里盈满了期待和没藏住的欢喜,可启声时又捻了几分柔软的试探和小心翼翼:“我还可以要点别的奖励吗?”
怎么会有人喝酒后真的判若两人。
就像是,攻于算计、精明狡诈的犬系捕食者收起獠牙和利爪,蜷成一个毛绒绒的狐狸团子,滚在你怀里哼哼嘤嘤的撒娇卖乖,试图从饲养官这里多讨到一个小鱼干。
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拿这样的闻昭没办法。
换句话说,姜熠吃软不吃硬。
他问,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闻昭错把这句接收成了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于是往上走了两阶,踮脚仰头扯衣领一口气呵成,等姜熠反应过来时,唇上已然拂过两片带着清甘淡香的温软。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似风掠山峦,蜻蜓点水。不消姜熠反应,就已经撤开了。
姜熠被亲懵了。
他思维僵滞了那么几秒,感觉到自己的小拇指被轻轻勾住,牵着轻轻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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