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筠丢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多大的人了。”
路泓慷瞬间偃旗息鼓,冲路嘉洋竖了个小拇指。
父子俩正私底下你来我回着,忽然又听见沈晓筠开口。
“不过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有些事,我还是要和你讲清楚的。”
路嘉洋瞬间停下动作,认真看向沈晓筠。
沈晓筠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我问你要不要让小洲当你弟弟的事吗?”
路嘉洋点头。
“那时我跟你说,小洲是个很特别的小孩。但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特别。”
路嘉洋瞬间猜到沈晓筠要说什么。
但他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我和你爸第一次见小洲,他看向我们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在审视他人一般,能把人看得无比透彻。后来跟小洲接触多了,也跟和雅有一些交流后,我们确定下来,小洲的确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像有人初识字就会作诗,有人连走路都尚且蹒跚却能弹出令人动容的钢琴,小洲天生,就对他人的善意与恶意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我记得你小时候问过我,为什么小洲妈妈不会像我抱你那样抱他,又为什么小洲妈妈不愿意陪小洲一起睡觉,陪小洲一起开心地玩耍。其实这些,在他们搬来前,都曾经是有的。曾经小洲也会毫无顾虑地靠在他妈妈怀里看书,夜里依偎在他妈妈身旁睡觉,像总是跟着你那样静静地跟在他妈妈身旁,直到小洲四岁那年,和雅因为叶怀骋的事情加上陈年旧疾发病,产生幻觉,差点亲手掐死小洲。”
路嘉洋愣住,心头猛地一颤。
他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日记本里,那最后被泪水模糊的话。
——对不起,小洲,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原来是这样。
路嘉洋心间瞬间泛开细细密密的痛。
沈晓筠继续道:“还好当时小洲舅舅正好来找她,及时阻止了悲剧的发生。那件事以后,和雅果断断了与叶怀骋的联系,带着小洲搬来了海市。和雅觉得愧对小洲,又害怕再次发病伤害到小洲,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小洲,而她也能感觉到,小洲对她,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全心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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