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过得十分愉悦,下山的时候,他们乘坐马车回去,卫听春被一直送到了征南将军府门口,她身边薛盈派来给她使唤的刘嬷嬷,已经等在了门口。
卫听春和薛盈在马车之中分开,下车之后回了府中。
她前脚进府,后脚征南将军府的嫡长女卫淑兰,正好也回来了。
她本来是不敢惹卫听春的,但是她越想越气,她这次诗会,也没能见到什么品貌不错的公子,她更加嫉妒卫听春这个庶女,竟然会有太后给卫听春张罗婚事。
因此她想到方才她看到卫听春从一辆并非征南将军府的马车上下来,那马车没有规制,车旁的仆从也不多,不像是达官显贵的车架,她眼中闪过鄙夷。
觉得卫听春是在和人私会。
于是她快走几步,开口就讽刺卫听春:“有些贱胚子就是贱胚子,再怎么抬举,也抬举不起来,不知道整日私会什么野男人!”
卫听春本不欲搭理这个狗屁嫡女,反正她这身份也就是借一借而已,她成婚后,根本也不打算和这糟心的娘家来往。
但是卫淑兰身边的两个人拉她,她还是管不住嘴,见卫听春不理她,更来劲儿道:“太后知道你这般不知检点吗?别怪我这做姐姐的没有提醒你,若是未婚先怀了孽障,你可是要在族宗的宗祠前面被烧死的。”
卫听春不介意自己的什么名声,但是她和薛盈两个人被这样编排,她就心头火起。
站定之后看了卫淑兰一眼,走到她跟前,还未抬手,卫淑兰就吓得缩脖子,色厉内荏道:“你做什么!”
她嚷嚷得很大声,生怕旁人听不见,“你还想打我?你真是无法无……啪!”
卫听春没动手,她是想要动脚,把这卫淑兰踹跪下。
但是她脚也没抬,卫淑兰已经捂着脸跌倒在地,嘴角甚至涌出了血丝,被打懵了。
卫听春侧头看向旁边的刘嬷嬷。
刘嬷嬷放下手,整了整袖子,慢条斯理道:“老奴在宫中是专门负责教导礼仪的,见到不懂规矩的就想动手纠正,卫大小姐若是觉得老奴纠正得不对,老奴稍后会亲自同将军夫人请罪。”
卫淑兰眼泪横流,却连个声儿都不敢哭出来,闻言连忙摇头道:“嬷嬷……教训得对。”
卫听春挠了挠眉心,懒得理,转身就走。
卫听春看过剧情,征南将军府在这皇城的地位不尴不尬,家中父兄都在战场,但是说白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太多战功。
征南将军这个名头,甚至不是卫听春这身体的父亲得来的,而是老征南将军承下来的,又没有家族势力,旁支也稀薄,反正就是个空壳儿,连体面都不怎么体面,在放个屁都能崩倒三个勋贵的皇城相比,比没落的氏族还不足挂齿。
这样的征南将军嫡小姐,被“太后”的人教训了,她哪敢吭声?将军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自取其辱。
卫听春撇嘴回了自己院子,早早熏香睡下。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无所事事在自己寒酸的小院里面待着。
没有兴致出去逛,连吃东西都越吃越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反正做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似的。
这天晚上,她又早早睡了,梦里梦见了那天在山上抚琴的薛盈,卫听春这才感觉到自己心情蹭地一下,就像烧起来的火,迅速好了起来。
薛盈在梦中和那天在山里一样不说话,表情淡淡,一副目下无尘尘世无挂的模样。
但是卫听春忘了自己和他都说了什么,反正梦境的最后,薛盈抬起眼,凤眸盯着卫听春说:“你想我,怎么不找我?”
卫听春早上起来坐在床上就开始笑。
她总算明白了她怎么回事儿。
她是不跟薛盈在一块,就觉得没有意思,她是想他了啊。
她觉得这很正常,和薛盈在一起就是很舒服,他们两个总有说不完的话,有些话甚至没有意义,甚至是不说话的时候,待一块也比一个人有意思。
卫听春两辈子都没有交过什么朋友,她不知道朋友在一起是什么样,但是她看过别人交朋友,那可不就是没事儿就混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做什吗?
反正她在家里待着没事儿,这征南将军府也没有人敢管她,她为什么不去找薛盈?
卫听春想通了就开始开心,不过她也没有急着大白天的去,毕竟薛盈可是个太子殿下,要上朝,要处理很多事情。
她白天带着刘嬷嬷他们上街去逛了一圈,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是一些街面上看着稀奇的小吃,又提了二斤果酒,琢磨着到了薛盈那儿,让婢子们煮了,她和薛盈喝点,反正度数很浅,她尝了,只是清甜。
她身上的佩戴穿着都是从太子府出去的东西,她连通信都不需要,人就是活的通行牌,于是她直接进了太子府。
不过进去后刘嬷嬷打听了一圈,得知太子此刻不在府中,去赴宴了。
卫听春无所谓挥手道:“没事儿,我今天不回去了,我等他。”
卫听春在薛盈屋子里等,太子府伺候的人都习以为常。
不过这一等实在是太久了,薛盈很少赴宴,他根本不屑去应付任何官员,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赴谁的宴,反正好晚都没有回来。
卫听春等着等着,把衣服脱了。
等着等着,洗漱后上床了。
等着等着,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脸痒痒的。
一睁眼,就看到灯火通明的室内,薛盈玉冠蟒服,坐在床边上,手指才从她脸上挪开。
“这么晚回来?”卫听春揉了揉眼睛说,“我本来找你喝酒来的。”
“你这一身的酒气……喝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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