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他试图说服郑知夏,“这不能算失去自我,相反,这是我再确定不过的选择。”
“我知道,”郑知夏的口吻很平静,“其实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但你也看见了,事实证明那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我很痛苦,你也很痛苦,所以看开点大概会是件好事。”
林霁看向前方拥挤的车流,半晌后才说:“我不痛苦。”
为喜欢的人付出,怎么能算痛苦?
郑知夏也沉默半晌,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得能让人窒息。
“我很痛苦。”
说出口的瞬间他恍然大悟,原来林霁的痛苦在他身上——他看不得林霁委屈求全,却也明白自己和这个人此生都不会有结果,世俗不容的感情不该多个受害者,林霁就应该当天上的月亮,干净得没有任何污点。
余光里落进林霁骤然苍白的脸色,他眸中的痛楚无法忽略,郑知夏很深地吸了口气,剩下的半句话如卡在喉中的一颗石头,刮得他血肉模糊。
但他最终还是说出口。
“不要再喜欢我了。”
林霁笑意惨然,他想起郑知夏离开前的那通电话,同样是一句很决绝的痛苦,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了他最深重的噩梦。
“好,”他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我努力。”
郑知夏低低应了声,尾音像是如释重负,林霁闭了闭眼,惊讶于自己甚至还能露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微笑。
原来已经不是让郑知夏原谅自己,重新产生“喜欢”这种感情的问题了,时隔五年,他依然是郑知夏人生中最大的苦难。
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都无能为力。
他怎么舍得让郑知夏痛苦?
……
林泽在晚餐时好奇地发问:“我们最近好像没怎么看见过林霁了诶。”
他和郑知夏回来两个月,几乎已经习惯隔三差五在什么地方碰见林霁,或者干脆就是收到对方的邀约,因此现在两周不见,他反倒觉得不对劲。
毕竟林霁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是么,”郑知夏倒是淡然,“大概他最近忙吧。”
林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起自己远在天边早就过上退休生活的父亲——三十多岁,应该早就过了给家族企业当牛做马的年纪啊?
晚餐结束后郑知夏在厨房洗碗,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几乎没怎么使用过的电视,正好是播报晚间新闻的时间点,他飞快地摁着换台键叹气,直到厨房里传来郑知夏的声音,给他报了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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