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啊,什么事儿嗓门这么大啊!”就在范红军极其难受之时,一声乐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
柳伯来了,一如往常般,他的脸上挂着温和慈祥的笑意。
在范瑶的记忆中,柳爷爷始终都是这么的开朗乐观,好像在他心中,从来都没有烦恼事儿似的。
事实上,范瑶清楚的知道,柳爷爷心中的苦。
老伴走了,唯一的女儿还在国外,孤苦伶仃一人,有多孤独,可想而知。
“柳伯,柳爷爷——”范家父女见到柳伯来了,纷纷起身让坐。
柳伯端着一个陶瓷罐子,因为常年微笑,眼角的鱼尾纹非常的深。
眼睛不大,但却极为有神,一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看上去非常可爱的一老头。
“老肖啊,看看我亲手炖的大肘子,比那饭店里不知要好上很多。”柳伯退休之后,在家闲着无事,就琢磨起了厨艺。
不得不说,这老头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错,竟是做得一手的好菜。
这左邻右舍,寻常人家有个啥红白喜庆之事,总喜欢请他去掌勺,一来柳伯为人热情,从不收钱;二来他做的菜比起那些有牌有证的大厨也是丝毫不让。大家伙都爱他这一口。
老头子很有眼力劲儿,他一踏入这小院,就看出了点道道。
“红军啊,去,我那里还有四样小菜儿,你去给我端来!”
范红军闻言,心中一喜,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不过他在动脚之前,还是看了老丈人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我去还是不去?
肖允之并非是真的生气,一直以来。他都将范红军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他抬了抬手,骂骂咧咧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你柳伯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
范红军“哎”了一声,就喜滋滋的跑开了。
柳伯回头看了一眼范红军道:“这孩子不错,老肖啊,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没有白费啊!”
肖允之心里的气尚未完全平息。他闷哼一声,没有吭声。
柳伯见状,眉开眼笑道:“老肖,发生什么事了?你平常可是不太发火的。”
他说话间,递过来一支大前门,虽说这烟便宜。但柳伯就喜欢抽这一口。
肖允之接过烟,他掏出火柴给柳伯先点上,随即自己再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伯听了之后,大笑了一阵,他手指着肖允之的脑门晃荡了两下道:“老肖啊。我说你啊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红军他们不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们不想你跟着担心。行了,我说句公道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活一天就要乐一天。别自寻烦恼。”
“瑶瑶,去,去给我们拿酒,我跟你外公有一阵子没喝了。”
“还有一阵子,昨晚上不刚刚喝过了!”肖允之出言反驳了一句。
柳伯“哦”了一声拍了拍脑袋道:“老糊涂了,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俩人几十年的老朋友了。相互间的脾性,那是摸得一清二楚。
不夸张的说,他们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都要多。
肖允之知道老柳有意在调节气氛。他开口道:“瑶瑶,去把你爸带来的酒拿来。”
范瑶“哦”了一声,就起身去了。
“老柳,最近那病怎么样了?”趁着周围没人,肖允之关切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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