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这些天符杏都有很努力地好好生活。
卧室的窗帘换成了喜欢的绿色,餐桌上也用透明的花瓶养了几支翠绿的富贵竹。
每一天,按时吃饭,按时上班,按时上床。
她找到了新的工作,一家只有十来人的小公司,离住处不到半小时的公交车程,工资不算高,好在足够吃住,而且还有提升的空间,多劳多得。
这段时间没有人比她更真心喜欢加班这个词,不但可以蹭公司的加班餐省下晚餐钱,还能让独处的时间尽可能缩短一些——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瞎想。
偶尔朱沅有空,也会打个语音电话跟她闲聊几句,顺便拿那晚上的事揶揄她。
“我谁都不服就服你,睡了人家一晚上,第二天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想不起。真真做到了’提起裤子不认人’。”
在别的事上符杏都能回怼几句,只有这事,她自知理亏,只能乖乖吃瘪。
“都跟你说了,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了就……可能是喝了点酒……不过你放心钱没白花,人肯定很高很帅,也肯定让我开心舒服了……也不是完全想不起,就是记不清他的脸……”
“人怎么让你开心舒服的,展开细说,姐不差那点时间。”
“那在电话里头三言两语地可说不清,哪天你回国找我,你演我,我演他,我给你酱酱酿酿现场重现——”
“死鬼!感觉有被冒犯到!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符杏!”
“过奖过奖,都是你教得好,青出于蓝而已。”
“滚!绝交!”
通话总是要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不让在乎的人为自己担心,是成年人应有的体面。
那天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身上干净齐整毫无狼狈,电热壶里有烧好的热水,锅里有温着的皮蛋瘦肉粥。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也被洗干净晾在被阳光照射的阳台上。
茶几上的半瓶剩酒,跟昨天没扔的垃圾一起不见了。
冰箱里买一送一送的那瓶没开封的酒被贴了张便利贴,上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别喝易醉。
男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为她做的那些事,不知是不是也属于他们的服务范围。
她没为自己那晚的癫狂后悔。她处女的身份,在跟苏少斌一起的六年里早就被外界默认没了。
她只后悔自己没敢好好看他,好像就匆匆瞥了三眼,加上酒精的作用,清醒后怎么都复盘不出来那张脸来。
倒是有几次午夜梦回,梦里一个看不清脸、金光绕身的白衣男菩萨来到她床边,抚慰她,跟她道歉,还俯身亲吻她的……下面……
造孽啊,跟真发生过似的。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