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淮南听完这句话眸光一下子变得锐利,随即又缓缓摇头:“你不会的。”
厉淮烈苦笑一声:“是啊,我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里,事事以你为重几乎快要成为我的习惯了,她来N,我只当她是陌生人,再次见到她,心如止水,那些喜欢和心动早就随着时间消散无形了。”
“那时你跟我说她是你女朋友,是真的吗?”厉淮南想起之前数次因为路瑶对大哥薄情而寒心,如今看来,恐怕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不是,不过其实差点也是,有个老战友给我相亲认识到了路瑶的妈妈,她对我很满意,想让路瑶嫁给我,路瑶因为她妈妈的要求逼着跟我见过几次面,可是心中装的一直是莫琦玉,我也就算了,说女朋友不过是发现了你的心思,想让你主动放弃,没想到后来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厉淮烈发出一声命运般的慨叹:“后来因为很多事,我越来越寒心,越来越无法在厉家呆下去,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诈死投奔他们。”
“他们是指Y吗,你偷走贩卖的武器也是给他们?”厉淮南想起那纸卷宗,他叛国的卷宗。
厉淮烈没有应答,而是转开了话题:“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厉淮南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之极,处置他的大哥?他想都没有想过,在得到那卷宗时他第一时间想得也是替他掩护,而不是爆出来让后人唾骂,他一生的悲剧与自己紧密相连,他无法做到绝情绝义,他就是自己的手脚,而人怎么可能舍得砍掉自己的臂膀?
“大哥,我可以放了你,但是N必须得解散,毁掉!”
厉淮烈笑了起来,眉目郎朗:“就猜到你会这么做,N是我的心血,也是我想证明自己的东西,可斗来斗去,还是一点点败给你了,就算我此刻不解散,估计以后也会灭亡的!”
他伸出手,有些犹豫的拍了拍他的肩:“淮南啊,大哥终究是不如你,其实看到你现在这样出息,我挺骄傲的!”
厉淮南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微微低下了头,所有人的称赞都及不上他这一句。
“大哥,你可以再换个身份,好好呆在我身边,你也不用担心路瑶,她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也不想再留在宁安了,你跟我去边关吧,就是那个我们戍守了十多年的哈鲁市。”
厉淮烈摇了摇头:“从我在你面前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起,我们兄弟就回不去了,淮南,今日一别,后悔无期,还有……离开路瑶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不是说她不爱你,而是她心太花了,总是能轻易爱上别人的女人,不值得再付出一丝一毫,知道吗?”
厉淮南的目光看向路瑶,她也在看向他,中间隔得远,双方都无法猜测到彼此的心思。
他无法应答厉淮烈的话,心中难得装上一个人,值不值得也想她现世安稳。
“我走了!”厉淮烈朝他扬了扬手,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
厉淮南跟在他后面,就像是曾经无数次跟在他后面的小男孩一样,眼里有深深的怜悯和眷恋。
他上了车,木小姐也上去了,只剩下莫琦玉还呆呆看着路瑶。
他走向她,路瑶浑身处于紧绷状态,警惕之极的看着他。
他想跟她说话,却张不了口,他想写字给她看,她却不愿意再张开手掌。
他从兜里摸索出他的小本子,将其中的一页撕下来,然后塞到她手里。
路瑶本来想扔掉,但当看到上面的字后终究还是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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