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我喜欢还来不及。”老公爷将披风递给下人,吩咐要好生放置。
一旁,李文简眼神十分困惑。
他之前看到她闲下来经常会做些小绣活,有些是那件鹤氅满绣的绦带,有些是加了狐毛的帽檐。
因为从不见她做出来的成品,他还以为是给李南栖做的小玩意儿。
凑起来原来是这么一件华丽的鹤氅。
给阿翁的鹤氅。
老国公身体不济,不能久坐,稍稍坐了会儿,便面露疲色。
昭蘅发现了她的倦意,起身微微福身,道:“阿翁,我和殿下从猎场赶回来,实在有些疲了,晚些时候再去静安小筑给您请安。”
老国公一眼便看出她不是自己累了,而是体恤自己久坐辛苦,他乐呵呵地道了声好,面上带了几分关切之意:“晏山居早就收拾出来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晚些时候再出来用晚膳。”
安元庆跟刘氏立刻上前扶他:“父亲,我们送您回去。”
“好。”老公爷扶着安元庆的手起身,走了两步,又看向紧紧牵着昭蘅手的李南栖,望向安清函她们:“小八还没怎么来过国公府,你们带她去玩儿吧。”
姐妹几个轻轻浅浅地道好,哄着李南栖上园子里玩儿去了。
仆人引着他们到晏山居后,铺好床便离开。等房门微微合上后,李文简便拉着昭蘅坐在自己腿上,掐着她的腰拷问:“那件鹤氅什么时候做的?”
“挺久的了,我没什么时间,只能一点一点做,做了将近大半年。”昭蘅在他腿上做得不大平,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交叠,在空中轻晃。
“哦。”
昭蘅正有些恍神,却听到他冷冰冰地哦了声。她一下子回过神,便见他侧过脸来,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她。
“怎么了?我给阿翁做衣裳,你不高兴了吗?”她的嗓音柔软动人,却夹杂几分迷茫。
“我的呢?”李文简歪头问她。
昭蘅一时语塞,她压根没想过要给李文简做鹤氅。抿了抿唇,才尽量用寻常的语气,掩藏住心虚:“这不是给阿翁的生辰贺礼吗?你的生辰还早着……急什么?”
李文简掐着手指算了算:“阿翁的鹤氅你做了大半年,我的生辰礼物,你怕是来不及做鹤氅了。”
“没事的……”昭蘅双手绞着衣带,温声细语地说:“我做快些,肯定赶得及。”
“无妨,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李文简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用给我做那么大件的鹤氅,另外给我做点轻便的便是。”
昭蘅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皱了下眉,直觉告诉她殿下在某些方面也没那么通情达理。
“你要什么?”
李文简唇边勾起丝笑意,凑在她耳畔说:“给我做一套贴身的中衣。”
昭蘅耳尖微微发红:“我做衣服的手艺很一般,你不嫌弃?”
“不嫌弃。”李文简弯腰,看着她认真地说。
昭蘅哦了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那好吧,我给你做。”
话音方落,李文简低下头,一只手臂从她的膝盖弯下穿过,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昭蘅吓了一跳,面色微变,轻推着李文简,问:“怎么了?”
李文简将她抱到床边坐下,面不改色地答:“要做衣,自然得先量体。”
昭蘅的视线垂下,落在他放在自己衣带上的手,轻轻抬起手指按住。她唇边浮起丝笑意,薄薄的眼皮里有些戏谑的笑意,与他争辩:“为你量体,解我衣带做什么?”
李文简不说话了,薄唇微抿,只用含笑的眼睛盯她。
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渐渐变得狡黠,在她开口又要说话的时候,李文简不等她发出声音,搂着她的细腰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堵回嗓子内。
湿润的吻悠长缠绵,昭蘅迷迷糊糊间,抬手勾着他的脖子,极尽温柔地回应。
昭蘅喜欢和他亲吻的感觉,浅淡时如春风拂柳,柳枝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清浅的涟漪;激烈时如雪崩地动,浩荡得天地肃然,万物无声,声势浩大似乎要将人全然淹没。
分明已经很熟练,昭蘅眼睫却还是不住地颤动,呼吸也有些不敢。
男子滚烫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缠吻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昭蘅挣扎着环住他的后颈,男人的手中又贴在她的后腰,双臂用力,将她嵌得更深更紧。
就在昭蘅以为今日下午她的手定然闲不下来时,门外响起了牧归的扣门声。
“殿下,徐太医在外面求见。”
李文简几乎是瞬间皱起了眉,他不舍放开昭蘅。她眼睛微瞪,含着他的下唇,用力地吮了一下。扯动的微疼让李文简眉头皱得更深,立刻用舌尖抵住昭蘅,提醒她自己知道了。
昭蘅这才松开他的唇。
李文简声音蕴着不快,可徐太医来报,定是父皇的病情有状况。他从昭蘅身上起来,弯下腰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我先去见徐太医,今日舟车辛苦,你先歇会儿,别等我。”
昭蘅衣襟被揉得乱糟糟的,她低头整理衣服,甚至没有看他,温温柔柔地说:“好。”
直到发现他的身影一直挡在面前,她才抬首望向他:“快去吧,别让徐太医等急了。”
李文简心道,扰人好事,等等又怎么了。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快步往外走了。
昭蘅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有些困了,便除了钗环,上床躺了一会儿。
然这一觉睡得格外好,直到李珺宁到了国公府,莲舟才将昭蘅摇醒。
昭蘅换了衣服出去与李珺宁相见,她如今孕二月,正害喜得厉害,坐一会儿的功夫便扶着痰盂吐了好几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