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下人们忙忙碌碌,进进出出伺候两位主子,直至亥时初,夫妻俩才双双躺到床上。
被子床帐还是成亲用的正红色,院子、屋内的红绸也需挂满七日才能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夫妻二人之间也渐渐弥漫起丝丝暧昧,昨夜发生之事同时窜入他们脑海中。
赵锦芊此时紧张不已,回想起新婚夜甚至还有些后怕。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耳旁突然响起楚琰低沉醇厚的声音。
“睡吧!”
仅仅两个字,宛如天籁音,赵锦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起了别的担忧。
嬷嬷说这个年纪的男子在那方面都比较贪,让她注意些,莫要一味隐忍迁就,反伤了自己身体。
但是,王爷怎跟嬷嬷说的不一样?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还是王爷嫌她昨夜的哭得太吵?
赵锦芊越想越睡不着,猜不透,心中很不安。
而另一边,楚琰也有点睡不着,独属于姑娘家身上的清香气息一直在他鼻尖萦绕,搅得他心猿意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昨夜又初次尝到甜头,怎么可能不想?
只是赵锦芊昨夜哭得太厉害,一直喊疼,可怜极了。
王妃本就胆小害怕他,若是连日折腾,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吓坏了。
思来想去,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只能忍忍,打算缓两日,夫妻间熟悉点再试试。
于是,他们夫妻二人各想各的,同床异梦,也不知道何时睡过去了。
翌日晨起,赵锦芊的身边早已没了楚琰的身影。
“王爷何时起的?”
彩珍彩珠进来伺候,赵锦芊便随口问一句。
“回王妃,王爷卯时初就起,卯初二刻离府。”彩珍一边收拾被褥一边回答,“奴婢听在咱们院伺候的老人说过,王爷作息规律,因军营较远,王爷每次回府皆是卯初就得起,厨房那边刚准备忙活,所以王爷都是上街随便买点东西就离城了。”
赵锦芊点点头,倒没有继续问其他,想着还是得先守好她王妃的本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早膳过后,赵锦芊继续让殷叔过来。
今日她就要将王府平日里的人情往来情况了解清楚,便于今后的交际,免得疏忽失了礼数。
“您嫁进来前,王府没有主母,与各家女眷皆没有什么往来,年节有礼上门,老奴就按规矩备点回礼让人带走。”
“至于哪些人可亲近,军中大将的亲眷皆可接见,比如王畅将军、常虎将军等,老奴给您列个名册,名册以外的人,您等王爷回来再问问。”
其实殷叔什么都懂,只是考虑到自家王爷满脑子都是军务,以前不与女子接触就罢了,如今有了王妃,还是那样早出晚归,若不制造点机会,夫妻间的感情何时才能培养出来?
而且,王妃一个小姑娘家家远嫁樊城,身边没有熟识的朋友亲人,内心定然不安,若是王爷还不懂体贴,无意识的就冷落人家,还不知晓心里多难过呢!
这样下去,小主子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来。
殷叔心中不禁感叹,也越发坚定了适当“卖傻”的决心。
“嗯,多谢殷叔指点。”赵锦芊温柔浅笑,心中大概有数了。
“王妃不必客气,此乃老奴职责所在,当不得您一声谢。”
两人客套寒暄几句,殷叔便告退忙活其他事去了。
傍晚,殷叔亲自送来拟好的名册,赵锦芊大致看了一遍,了解各家情况,有不清楚的地方,她也主动询问殷叔,至于楚琰那边,她并没有询问什么。
她是王妃,西北除了老王爷与楚琰就她最大,不需要去巴结谁。
亥初就寝,楚琰没忍住闷声干大事,奋战竟比新婚夜还久些,赵锦芊根本招架不住,哭得嗓子都哑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见到楚琰就害怕,也变得越发恭顺了,甚至好几次受不住,心中就会产生要给楚琰纳妾的念头。
得知她有这种想法,岑嬷嬷心疼之余,头一个不赞同。
“王妃三思,您与王爷新婚,这很正常,时间长了便好了,切不可因一时担忧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王妃再尊贵,没有孩子傍身也不行,若是再弄几个妖精进来,岂不是更难培养夫妻情分?”
赵锦芊何尝不明白?只是抱怨两句罢了,并非真想不开给自己夫君纳妾。
“老奴说句难听的,王爷每日都回来是因为规矩如此,今日乃你们成婚第七日,往后还不知多久能见一次。”
说到这里,岑嬷嬷也担心,毕竟王爷不近女色二十余载,就是这几日,也是隔日叫两三回水,并不算贪那事。
其余时间早出晚归,夫妻间短暂的交流相处也看不出他对自家姑娘到底有没有喜爱?
若能一直给予正妃尊重,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倒还好,就怕以后有了侧妃、侍妾开枝散叶,自家姑娘心细,恐怕还是会很难过。
“嬷嬷放心,我都晓得。”
赵锦芊握住了岑嬷嬷满是皱纹与老茧的手,安抚她老人家。
是夜,薄雪纷纷扬扬又落一地,赵锦芊没等楚琰一起吃饭,而是吩咐厨房将他那份温在锅里,待他回来再让人端上桌。
“王爷。”
此时,赵锦芊正在做针线活,门外忽而传来行礼声,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迎向门口。
“王爷。”
姑娘家笑脸相迎,但楚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