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子呆怔半晌,长出一口气道:“……罢了,待我今夜杀了那老货,管他谁顶替谁。”
云晚汀认真道:“你为何要杀李员外呢?”
他瞳仁剔透澄澈,十分纯善的模样,黄娘子很轻易便心生好感,如实道:“十年前,他指使恶仆强占我家田地,又打死我父母,他是京州府尹的远房表弟,我只不过一介孤女,告不了他,只能鱼死网破。”
云晚汀当即劝说道:“不必、不必如此,我可以帮你!”
他解释道:“我家中……比李员外、京州府尹有本事得多,今日我回去后便着手彻查此事,定不教你父母枉死。”
他虽十分年少,眼神却如此坚定,黄娘子心头甚至为此震动。
她轻声问道:“郎君家中可是在朝为官?”
云晚汀点点头道:“……算是吧。”
黄娘子又问道:“那郎君呢,也想入仕?”
云晚汀犹疑须臾,同样点头。
黄娘子端详他,微微笑了一下,诚挚道:“你定会成为一位好官的。”
八位年轻女郎莲步轻移向他们行来,李员外却无心欣赏,只觉主座上那无形的威压令他两股战战。
这支舞本身并无多复杂的动作,精髓便是肢体的柔软与灵活以及表演者整体的协调配合。
云晚汀混入其中,依靠方才临时抱佛脚的记忆,再观察其余人、大致做出个差不多的样子,自觉不会出大差错。
……何止是没出差错,是太诱人沉沦了。
面纱遮去了他双颊的红晕,只露出一双流光溢彩的妙目,小猫一样剔透纯净。
虽说做不到天衣无缝,可破绽能避则避,他便由着胡七娘为他十指染了蔻丹,配上微粉的指腹与指节,直如被人一寸寸细致而炽烈地吮吻过。
那把杨柳腰在满室灯火里莹莹生光,又因跳久了肢体发热,肌肤上侵出一层薄汗,湿润得仿佛将融未融的白玉脂膏。
赤足点地,因练习不足而显出些微的笨拙,可这反倒更令人将目光定在他足尖上,继而注意到他嫩粉色的足踝与脚趾。
除却沉浸在舞蹈中的女郎们,陆长侵无法去想有多少人将目光定在他腰身与双足上。
“咔”一声瓷盏碎裂,李员外猛地一醒神,战战兢兢地转眼观察陆长侵。
一舞毕,云晚汀随着其余人一同躬身,而后缓缓退出正厅。
黄娘子上轿后,云晚汀在怀中摸索了下,拿出自己的束发缎带交给她,道:“你心中牵挂之事,半月之内必有结果,若遇上难处,便前往南城的贺记镖局,将这发带交与里头的老管事,他会助你。”
黄娘子握紧发带,轻声道:“你要离开了吗?”
云晚汀微笑了下,点头道:“我要替的舞已跳完,自然该回家啦。”
青布小轿停在来时的后门外,那些壮汉再度横七竖八躺卧一地。
待轿夫们离去后,云晚汀也顾不得去寻胡七娘换回衣裳,先轻声唤道:“陆长侵,你在唔……”
身后陡然卷上两条结实的臂膀,对方一手捂他n,一手搂他yā,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提上了马车。
云晚汀眼前景物一闪,下一瞬便被困在马车角落。
陆长侵箍着他yā、扣住他染着蔻丹的指尖,狠狠ěn下来。
桃红色舞衣愈发衬得人娇娇怯怯,随着面纱被男人撕成两半,云晚汀那桃红色的娇艳双颊也被连sn带yǎ地占过一遍。
陆长侵含着他下唇,恶兽一样粗口耑道:“陛下方才扭着 月要 起舞时,臣真想咬陛下。”
云晚汀倚着马车车壁,小声道:“好累,陆长侵。”
陆长侵箭在弦上,险些一口气断在喉头。
紧盯着他片刻,陆长侵便败下阵来,将他双腿搁到自己腿上,轻轻给他按摩。
云晚汀舒坦得轻哼,浑然不知他那把如水的软嗓……哼起来能要人命。
陆长侵委实难以自控,倾身用犬牙猛地咬住他嘴唇,狠声道:“臣推拿有功,陛下可否赏臣一吻?”
云晚汀嗓音猛地变了调,颤颤地化作鼻音飘散开,眼泪登即淌下来。
这马车外没有车夫,长路似乎颠簸,月牙儿穿行于云中时,陆长侵从车厢内出来,自己一甩马鞭,驭使着马车向宫城驶去。
被抱下车时,云晚汀眼睫轻轻翕动了下,梦呓一般道:“陆长侵……”
“陛下?”他眼睫还挂着晶莹的小泪珠,引得陆长侵垂头去吻。
“黄娘子说,朕定会成为一位好官……”云晚汀语气难掩欢喜,“朕也定会成为一位好皇帝。”
“自然,”他这样轻轻软软、满含希冀地说话,陆长侵爱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不断肯定道,“陛下聪慧、仁慈,自然是好皇帝。”
“臣会陪着陛下,永远永远。”
陆长侵每日都早早醒来,负责将赖床的小猫提溜起来洗漱梳头更衣去上朝。
可今日他下了窄床,拨开龙床的帷幔,却是空空如也,只留下个凌乱的小猫被窝。
陆长侵披衣出了内室,问富顺道:“陛下何在?”
富顺云里雾里,道:“奴才同富平轮流侍夜,不曾见过陛下。”
云晚汀一不在身边,陆长侵便容易陷入焦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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