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节大课结束,十分钟的课余时间,老教授趁时间回办公室打热水,温礼刚好也到了。
温礼先是跟老教授说了声早,再问:“贺明浠今天来上课了吗?”
老教授知道贺明浠,之前温礼特别跟他打了招呼,让他上课的时候多关注一下贺明浠。
“那个粉头发的小女孩是吧?”
老教授视力不太好,认学生不看脸,主要看个人特色,贺明浠最大的特色就是她的头发。
“来了,没旷课,就是睡了半节课……”老教授颇有些自我怀疑地说,“我还没讲十分钟她就趴着睡了,难道我的课就这么无聊?”
“不是您的问题……”温礼安慰道,“是她的问题。”
老教授叹了口气说:“这个学习态度不行的呀,她是你亲戚的小孩对吧,温老师,你得跟她父母好好说说,花这么多钱把女儿送到这里来学习,这样下去钱都打水漂了。”
温礼点头:“我会说的,她下半节课要是再睡,麻烦您叫她起来。”
十分钟的课余时间眨眼就过,下半节课开始,贺明浠仍旧在睡。
老教授受人所托,不能不管,只能敲敲讲桌。
“贺明浠。”
没反应。
“贺明浠同学。”
还是没反应。
老教授深吸口气,摆摆手:“你们坐在靠后面的同学,叫一下她。”
一个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贺明浠旁边推了推她。
贺明浠终于醒了。
刚睡醒,她的眼神还是朦朦胧胧的,老教授说:“贺明浠,我的课有这么好睡吗?”
贺明浠此时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听到老师这么问,她诚实地说:“蛮好睡的。”
教室里发出几声偷笑,老教授叹了口气,说:“不准睡了,你坐到前面来,好好听。”
上半节课她睡得昏天黑地,老教授管都不管,怎么后半节课就管起她来了?
贺明浠不明所以,但她还不至于叛逆到跟年纪这么大的老师作对,老师让她坐前面,她就坐前面了。
最近天气转凉,也不知道是哪扇窗户没关紧,有风溜进来,睡了一觉的贺明浠感觉鼻子有点痒。
前半节课她睡得很香,后半节课倒是没睡意了,贺明浠没再睡着。
她吸了吸鼻子,一会儿盯着书发呆。一会儿又侧头看着窗外,一会儿又低下头把头埋进课桌,一看就是在玩手机。
老教授从事教育行业几十年,学生上课走没走神,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更何况像她这么明目张胆的。
这已经不是发呆,这是已经魂游九天了。
老教授还有几年就光荣退休,对学生的容忍度很高。要不是温老师嘱托他,他还真不想管。
这不是给自己找气受么。
下课铃一响,贺明浠起身就要走,老教授将她叫住。
又被留堂?
贺明浠心有怨言,不情不愿地走到讲台边。
老教授上下打量了一眼贺明浠,离得近了这才看清了贺明浠长什么样子。
一看就没吃过苦。
老教授语重心长道:“我听温老师说了,你是温老师家的亲戚对吧?”
贺明浠一愣,温礼是这么说的?
也是,总不能说他们是夫妻,这不得吓死人。
她点点头:“对。”
老教授继续说:“你家里人把你安排到这里念书,肯定是想你拿个正经学位,以后好继承家里生意,是不是?”
家里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她不信。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继承家业,根本轮不到她这个女孩。
当着老师的面,贺明浠不好说什么,只说:“是吧。”
“你看你,家里人为你铺好了路,这么好的条件,你上课还睡觉,这合适吗?”
老教授说,“我小的时候想读书都没条件读,我父母和几个姐姐每天累死累活,砸锅卖铁才供得起我读书。”
贺明浠皱眉。
老教授看贺明浠表情严肃,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贺明浠,你要珍惜现在啊。”
“老师,你说得对,但是我想问一个问题……”贺明浠直视老教授,“当年你父母为什么不供你的姐姐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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