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说:“起来吃点东西。”
贺明浠哦了声,撑起身子勉强从床上坐起来,一低头,终于瞥见了自己身上的一片春光。
不敢置信,她第一反应是去看温礼的反应。
令人庆幸又同时令人失望的是,温礼半点反应都没有。
贺明浠悄悄扯过旁边的被子裹住自己。
这时候她才听到他不高不低的一声轻嗤。
他绝对看到了!
“你、你——”贺明浠指着他,语无伦次,“你怎么能随便进我房间!”
温礼淡淡说:“阿姨让我进来的。”
贺明浠反驳:“她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吗,你一个男的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啊!”
温礼眼皮垂着,不为所动:“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么睡觉的。”
“你进我房间,还怪我睡觉??你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贺明浠义正言辞道:“我告诉你,就算我在睡觉,那也不是你看光我的理由,这就类比就算一个女的穿的再暴露,那也不是男的侵犯她的理由。”
很正的三观。可惜被她拿来讲歪理。
听得男人那只端碗的手都紧了紧。
难怪老教授都不愿意跟她争辩。
鸡蛋粥在手里已经手里端了半天,不识好歹的人没有半点要接的意思。反而还用一种看流氓的眼神盯着他。
温礼倏地扯着唇笑了声,笑是笑了,只是眼底沉沉,窥不见一丝笑意。
男人将碗放在一边,随着一声清脆的放碗声,贺明浠的心跳也跟着一停。
他凑近了一些,看着她说:“明浠,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现在已经被我绑在床上了知道吗?”
绑??
好变态的词,而且从这么一个一本正经的男人嘴里听到,显得更变态了。
贺明浠登时睁大眼,后怕地又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一些。
看到她的小动作,温礼唇角一扯。
“别裹了,该看的已经看了。”
贺明浠神色羞愤,嘴唇同时一瘪。
温礼觉得好笑,挑挑眉,反问她道:“知道你的睡相有多精彩吗?”
他的语调很平,只是略加重了「精彩」的咬字,听在贺明浠耳朵里,多了一层漫不经心的羞辱。
贺明浠颤着唇角,声音不稳:“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礼缓缓道:“精彩至极。”
“……”睨着她越来越扭曲的表情,他又微微一笑:“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孩,这点我跟你道歉。”
说着他伸手,状似宠溺地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除了这里还是个小朋友,别的地方确实已经是大人了。”
贺明浠花了三秒才听懂他的意思。
这种不明着来,反而还刻意弯弯绕绕的羞辱。不仅是对她身体上的一种羞辱,更是在欺负她的智商。
明白过来的瞬间,被羞辱的感觉到达巅峰,贺明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要报警抓你。”
温礼点点头:“报吧,报之前记得先把衣服穿好,否则警察恐怕也得被你打成罪犯。”
“温礼!”贺明浠怒吼一声。
怒气冲顶,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衣不蔽体,贺明浠将身上的被子用力往男人身上一丢,一是方便自己动手,二是想利用被子把男人给捂死。
温礼蹙眉,正要躲开,一阵阴影猛地朝他扑来,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摁在了床上,所有的视线也被压在了被子下。
接着便有个小东西隔着被子骑在了自己身上。
温礼脸色变了,闷哼一声。
这小东西骑在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我可不能让警察白来一趟,所以我打算把你先杀了,然后等警察来了再找他们自首。”
“……”过一会儿,客厅里正在做事的阿姨听到了卧室里仿佛地震的动静。
据阿姨已婚多年的经验看,这实在不像是夫妻间的某些动静。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阿姨选择冒险闯入。
一进门,床上的小姐被牢牢裹成了粽子摁倒在床上,只露出了一颗小头在外面,脸上的表情十分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要出笼咬人。
先生坐在床边,鼻梁上的眼镜已经被打掉在了地上,身上穿着的原本整洁得体的衬衫也变得皱巴巴,紧抿着唇,脸色很黑。
“……”阿姨又迅速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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