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也撮不够,他将头埋进她的锁骨上,叹了口气,哑声问:“怎么办?”
他叹气的呼吸声打在她的脖颈上,贺明浠这会儿身上的温度也已经热到快昏过去了,呼吸不畅,声音也有些恍惚:“什么怎么办?”
他声音很低,听起来似乎有些遗憾。
贺明浠真的有些听不得他说这些话,太反差了。
但心里又喜欢得不得了,咬了咬唇,红着脸说:“其实没有也没事吧……”
色字头上一把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温礼笑叹了声,没有听她的,抬起头来,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你啊,脑子不想事。”
“我怎么不想事了……”贺明浠不服道,“你不就是怕把我肚子搞大吗?怎么,难道你还养不起?”
温礼:“我当然养得起。”
贺明浠:“那你纠结什么?我都不担心。”
“我不是纠结,我是考虑你……”温礼抱着她耐心地说,“你的学位还没修完,而且之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说实话,现在不合适。”
他说现在不合适,让贺明浠不禁想起过年的时候,曾爷爷也跟她说不合适,她不在意,但不代表不记得。
贺明浠皱起眉,嘴巴忽然一瘪。
“好烦,人为什么就不能当一条咸鱼呢……”她说,“要不我不继承什么家业了吧?反正我有你,你可以养我,你要是嫌我太能花钱,我大不了以后少买几个包包就是了。”
温礼微微蹙眉,看着她说:“这怎么行。”
贺明浠故意说:“怎么不行,难道你不愿意养我吗?”
“你想当咸鱼当然可以,贺家会养你,就算没有贺家,还有我,只要你愿意,我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你也不需要为了帮我省钱少买包。”
温礼抚上她的脸,缓缓道:“但我希望你也能学会养活你自己,因为未来的事是说不准的。如果你把自己的生活保障压在别人手里,对你来说风险太大了,你明白吗?”
贺明浠点点头。
其实这些大道理她都懂的。
小学生都懂吧,做人要靠自己。
可她真的颓了太久了,即使心里有奋起的想法,也不免会陷入自疑。
毕竟努力不是简单的两个字,想要真的做到这两个字,要付出的太多,而且还不一定有回报。
所以贺明浠一直逃避着。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直逃避,只会越来越像个废物。
她也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人,以前是让家人和朋友头疼,现在是让温礼头疼。
可是温礼从来没有因为她让人头疼而贬低过她,一次都没有。
他耐心地、一点点地将她从自疑的旋涡中拉了出来。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公司,在你完全学会之前,我都是你的老师。”
温礼看着她,目光温润:“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和疑问,我也会帮你,明浠,以后不当咸鱼了,当一条会游泳的鱼,好不好?”
贺明浠讷讷问:“那如果我就是死活学不会游泳呢,怎么办?”
“不会的,你这么聪明,上个学期的期末,你的进步不就很大吗?”
“可能上次只是走了狗屎运呢,说不定下次我又会不合格了。而且,这只是考试,工作可比考试难多了,我不一定能做好的。”
温礼唔了声,说:“那就是我的问题,这么聪明的学生我都没有教会,是我这个老师不行。”
贺明浠噗嗤一笑。
还能这么把锅往自己头上扣的?
贺明浠从小到大听过家里人太多高高在上的教导,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而且一点作用都没有,只会让她的逆反心理越来越强。
但温礼就不一样了。
她很喜欢,不论是他对她说话的态度还是方式,还是他这个人。
贺明浠低着头,抓起他的手,像个孩子似的一根根掰着他的手指头玩。
心里暖烘烘的,那股撒娇劲儿很快又上来了,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温礼,你真好。”
好不容易跟她说了会儿正经话,温礼都已经把眼镜重新戴上了,她这一个吻,一时间又让他的目光微微变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推远了点,嘴角无奈:“别闹,说了车上没套。”
贺明浠被捏着下巴说:“就简单地亲一个也不行吗?又不做别的。”
“不行。”
“为什么?”
温礼摁了摁眉心,沉声说:“你不想做别的,不代表我不想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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