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董章庭摇头,董南雅不解:“董天赐都那样忤逆父亲了,父亲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他?”
“天赐是父亲疼爱多年的嫡子,哪怕一时冷了心肠,有夫人在旁从中转圜,很快就会好了。”
董南雅想起西平伯夫人的偏心,心中越发不满。她不过是离家出走,又不是真的失踪,西平伯府上下就真的当她不存在一般,一个多月都没来找她!哪有这样当爹娘的!
董章庭看着她的脸色,劝慰道:“南雅,你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府好好道个歉,不要一直孤身在外,对你的名声不好。”
董南雅也不是个傻子,这段时间下来,她已经意识到当初离家出走放弃伯府嫡女身份的行为有多冲动。
若她还是伯府嫡女,祁国公府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般轻慢!
可是,她又实在拉不下脸回去。
董章庭继续劝道:“你这般倔着性子不回去,等父亲和夫人彻底冷了心肠,你就回不去了。”
董南雅满脸不在乎:“不回去就不回去。我现在赚了好多钱,以后一定能过的很好。”
白痴。
董章庭压下心头的辱骂,继续说道:“祁国公府的管事,是不可能嫁给皇子的。”
董南雅如同一只受惊的鸟雀猛然跳起,猛的看向董章庭,嘴里强自说道:“什么皇子,章庭哥哥你在胡说什么?”
“南雅,我不是傻子。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夸九皇子,上个月灯会那次,眼神大半时间都落在九皇子身上,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了。”董章庭道。
“所以,你以为我喜欢九皇子?”董南雅问道。
“难道不是吗?”董章庭问道。
董南雅犹豫了一会,果断承认了:“是,我对九皇子一见钟情!”承认喜欢九皇子,总比董章庭误会到别的地方,甚至直接找上九皇子好。
她现在还没在九皇子身边站稳脚跟,绝不能让董章庭和九皇子相遇!
随后董南雅想起董章庭之前的话,有些不满道:“我是祁国公府的客人,才不是他们的管事!”
董章庭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董南雅心中委屈如同泉涌一般咕噜咕噜冒出来。她又怎么会意识不到如今的处境,只是没被人点出来,就想继续装糊涂。
董章庭温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南雅,回去向父亲和夫人道歉,拿回你应有的东西。”
“可是,爹娘真的会原谅我吗?”她的脑海里想起离家出走之前西平伯愤怒的表情,心中忐忑。
“父亲不会拒绝祁国公府。”董章庭道。
是了,她还有祁欣兰。稍后好好哄哄祁欣兰,让她出面帮自己回府。
董南雅心中有了打算。
在董章庭即将离开前,他像是随口一说:“我找个机会和九皇子见上一面,好好考量考量他适不适合你吧。”
董南雅强自镇定:“章庭哥哥不用了,这些事就让我自己来吧,你不用去见他。”
董章庭一脸遗憾:“好吧,都依你。”
等离开董南雅所在的别院,董章庭收起之前的表情。
董天赐一个人在府里,又有西平伯夫人从中转圜,不管西平伯最开始如何打算,都会雷声大,雨点小。
可是董章庭又不愿意入局,和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引董南雅重新入局,让他们继续斗,才能两败俱伤。
至于双方会不会反应过来,重新合作。
董章庭唇边泛起笑意:“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隔阂又岂是能轻易消除。”
回到住处后,已经是傍晚,钱丰收和茅升不在。两人昨晚都离开书院去拜访亲戚了。
他走进书房,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平安晕在书架旁。
不过这次,平安已经被扶好坐在凳子上。
董章庭看向明禾,他正在观察那盘禾苗,最后得出结论:“水少,叶片都有些发黄了。”
“你倒是懂得多。”董章庭道。
明禾道:“前几年,做过一段时间农夫。”
董章庭突然想起前阵子明禾伪装的像模像样的守卫说道:“若是你以后不做暗卫了,估计能在戏班子混口饭吃。”
明禾摇头:“一天是暗卫,一辈子都是暗卫。”
窗外的光恰好打在明禾的前面,却没有更进一步,他落在一片昏暗中。
董章庭突然失了继续打趣的心思,说起了另一件事:“你见过秦王妃吗?”
“秦王才十二岁,还没有娶亲,哪来的秦王妃?”明禾道。
“我说的是先秦王妃。”董章庭道。
明禾的注意力从眼前的禾苗移开,冰凉的视线落在董章庭身上,慢慢游移,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你为什么要关注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先秦王妃。”
“她究竟是哪一年死的,又是怎么死的。”董章庭问道。
“正元二年,先秦王妃和三个子女在昌平县外死于劫匪。”昌平县是先秦王妃父亲养老之地,和西山隔了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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