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死人泪]
在监狱中到底做了什么?
所做的事情又是正确的吗?贾鞠在没有听说那些罪犯生前,犯下的罪行时,他认为是错误的,不人道的,也是极其残忍的,是对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还是在同一时间。
有句常听到的诅咒性话语叫“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而在监狱中高锦堂和陈金城所做的事情,需要调整下这句话中字和词语的顺序,再加上几个字变成“就算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是的,嫉恶如仇已经无法用来形容高锦堂和陈金城了,他们几乎已经不把那些犯下罪行的犯人当做人来看待,甚至比畜生还不如。各种双重折磨的酷刑,加上每日对他们罪行的提醒……贾鞠曾经亲眼看到一个装疯的杀人犯,被高锦堂强迫着用手在澡堂子的墙壁上,写一千次“我错了”。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杀人犯赤裸着身体,一开始还捂着自己的下身,慢吞吞走到墙壁处,回身时双眼中呈现的那求助的眼神。贾鞠无能为力,甚至在这一刻开始前,还认为高锦堂所做的是正确的,因为他杀人了,而且还装疯卖傻,所以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家伙用手不断地在墙壁上写着那三个字,终于写完了一千次,高锦堂却淡淡地说:“我没有看见,你用什么写的?”
那家伙急了,反驳道:“水,这里只有水!我明明写了,真的写了。”
“我看不到,重新写。”高锦堂微笑着回应,像是个认真教导学生的变态老师。
几天过去了,那家伙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他没有办法用手指蘸着水写出来的字,清楚地呈现在高锦堂眼前,最终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用血在墙壁上写,可是雾气蒙蒙的澡堂中,血要凝固在墙壁上是很困难的,或许应该说不可能的。
食指被咬破,伤口愈合,又开始咬中指,中指过后是无名指,无名指过后是小指,左手咬完了来右手,右手咬完了又开始咬左手,如此反复。
终于,杀人犯倒下来了,精神崩溃,生理系统也崩溃,浑身苍白如雪。在他倒下来的那一刻,贾鞠开始后悔告诉高锦堂烙阴酒的方子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死人泪。
随后,高锦堂开始趴下来,面朝那人的耳朵说着一些话语,脸上的表情不断在变化,像是在讲一个充斥着各种情节的故事,杀人犯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有了变化,面部肌肉抽搐着,像是肌肉被通了电一样。
贾鞠不知道高锦堂说了什么,但似乎有一定的效果,那杀人犯随后撞墙死了,而高锦堂就站在那默默地看着,许久后才摸了他脖子的动脉处,确定他已经死了,这才将杀人犯的脑袋直接扭过来,用试管接下来那家伙死后流出的眼泪,递给贾鞠时问:“需要多少?”
“多……”贾鞠本想说多少都够了,但为了烙阴酒,他似乎入了魔障,竟说道,“需要很多,因为还在试验阶段。”
“真他妈麻烦,好吧,等着。”高锦堂说出这句话来,就像是做一件会让自己伤神的普通工作一样,紧接着开始筛选着犯人……
贾鞠说到这,双眼有些发直,葬青衣也听得头皮发麻,夜叉王却面带笑容。
胡顺唐默默地听着,随即问:“一开始,他们是怎么控制监狱中的警卫的?既然没有控制全部的监狱,又怎么会任由他们胡来?”
“每个人都有弱点,对吧?我也有,我的弱点就是想制造出烙阴酒,曾达他们抓住了这一点,当然也能抓住其他人,当那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因为那座监狱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所以无论里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一张纸上写上伪造出来的死因文字就行。”贾鞠叹了口气道,“我不断告诉自己,那些人死有余辜,被他们伤害过的人和亲人们,也期待着他们这样的死法,这是惩罚,应该有的惩罚。”
“我同意!”夜叉王抢白道,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这样,知道吗?我曾经做某些不可饶恕的事情时,也想过希望有人出来阻止我,我不是为我自己辩白,我真的那样想过,我想那些罪犯中也有这样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大部分人都会在一个自己被残酷报复的恶梦中惊醒,所以,我理解,也很赞成。”
“你不一样……”胡顺唐说这句话有些违心,门外的莎莉听到夜叉王这一番话,正准备调头离开时,却看到夜叉王扭头来看着她,冲她眨了眨眼睛,瞬时间,莎莉脑子中冒出了胡淼当初的记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灌满了全身。
“不!一样!”夜叉王扭头来又看着胡顺唐,丝毫不去理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贾鞠,还有葬青衣,“你现在说不一样,只是因为你我之间因为一同经历过某些事情,所以变得有些不愿意相信我曾经就是那样的人,如果我们现在还是敌人,你也会如他们一样,甚至是用残忍一百万倍的方式来对待我,这是事实,不要压制自己心中的念头,坦白一点,这样对睡眠好!”
夜叉王的这番话,让胡顺唐突然间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模糊起来,他是以前的夜叉王,还是现在的夜叉王,亦或者他一直就是那个人,只是自己对他的主观印象改变了,他决定岔开话题,继续回到关于死人泪的问题上,而此时莎莉却走到门口,蹲在门旁的酒曲砖墙面下默默的发呆。
“这么说,那个李世坤也采集过死人泪?怎么收集呢?用什么方式?推磨吗?这感觉不出来有多残忍。”胡顺唐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其实他心中有了答案,只是为了跳开夜叉王的话而问出来,希望夜叉王能回答,然后结束先前的问题。
“半桶水,不要自欺欺人,迟早我们还是会面对没有解决的问题。”夜叉王说到这立即跳开话题,在胡顺唐还没有反应过来露出尴尬的表情时,又道,“有时候残忍是看不见的,你虽然死过一次,但没有变成过鬼魂,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因为他们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为什么’?”
胡顺唐还未点头,夜叉王又跳开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一把将葬青衣拉到自己的跟前来,把着她的双肩,站在其身后看着胡顺唐说:“我先前和这个孩子达成了一个协议,为了她能具有明确的目标活下去,我第二次同意她可以随时随地干掉你,当然前提是不能用要挟等方式,而且我还会恰当地帮助你,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喂!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贾鞠刚说到这,夜叉王就回头来狠狠地瞪着他道,“你有什么资格?你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却差点把她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她还是个孩子,女孩儿,这是她天真活泼,追求自己理想的年龄,即便天生下来就是个刺客,也应该有自己的目标,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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