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死胎童]
夜叉王捏着手中那个残缺的吊铃,示意胡顺唐离开,两人走出病房门来,夜叉王反手将门死死关上,又叫小金华解下皮带,将皮带绑住门把,死死拽在手中,免得在里面的颜镔开门离开。
“你在干什么?你这叫杀人知道吗?杀人!”医生刘垚要去推开夜叉王,刚上前就被胡顺唐轻轻抓住手腕向旁边一带,直接跌倒在地上。
夜叉王蹲下来,完全无视已经跑到门口,隔着门上玻璃拼命踢踹着大门的颜镔,冷冷地对刘垚说:“我在救他。”
“他要是没有了那个吊铃!就会自残!就会死!要是他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刘垚也很奇怪为什么胡顺唐抓着他的手腕没有用什么力气,自己就被摔倒在地了。
“要是有这个吊铃,他永远都不会好,有些病不是病,不是病的病医生是治不好的,能治好的,只有他自己。”夜叉王抬头去看面部贴在门上玻璃已经非常扭曲的颜镔。
小金华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背靠着墙,盯着颜镔那张扭曲的脸,手忙脚乱地去摸烟,摸到之后却不小心又将烟盒掉落在了地上。胡顺唐看着小金华的动作,感觉他不是害怕,反而是兴奋!
小金华在兴奋什么?胡顺唐来到小金华跟前,故意挡住他看颜镔的视线,小金华却立即转了个方向,继续盯着贴在门上哭喊着的颜镔,还伸手将胡顺唐给拨开,完全是在欣赏痛苦的颜镔,同时也狠狠吸着自己嘴上咬住的香烟。
刘垚爬起来,还要去开门,夜叉王单手抓住他,直接用脑袋将其撞晕在地,再回头来也看到了莫名兴奋的小金华,不明所以,再看胡顺唐,胡顺唐冲他摇头表示不明白。此时,门内的颜镔离开了门口,在屋子里四下跑着,在那扮演着各种奇怪的角色,又用脑袋去撞墙,撞地,还满地打滚,甚至脱下裤子抓着自己的那话儿开始四处尿尿,接着又跳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高声唱歌,唱着唱着突然间用双脚将被子给踢开,上半身直端端立起来,脑袋很机械地转过来,看着门口凝视他的胡顺唐和夜叉王,开始唱着那首童谣:“风来了!雨来了!和尚背着鼓来了!哪里藏?庙里藏!一藏藏了个小儿郎!儿郎儿郎你看家,锅台有个大西瓜!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如果不是,那些未成形的孩子不会找上他。”夜叉王捏着手中的那个粉碎的旋转吊铃,“那个保安杨展没有变得和他一样,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来樟木之前,颜镔就被缠上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就像一个炸药桶缺了引线,一直到颜镔见到了在那冰箱中存放的金童子,这个炸药桶才被点燃,可爆炸没有持续,因为有人想慢慢折磨死他。”
夜叉王说到这,和胡顺唐一起侧头看向贴着墙抱着自己胳膊,“嘿嘿”冷笑着,满脸却是一副哭相的小金华,毫无疑问,那个想慢慢折磨死颜镔的就是他。
“回去再说,先把这家伙给治好。”夜叉王示意胡顺唐不要在医院里发作。
胡顺唐点头:“放着不管就能治好?”
“嗯。”夜叉王看着房间内依然疯疯癫癫的颜镔,“现在他最痛苦的是意识绝对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无法控制行动和语言。他很饿,但会笑着对其他人说我太饱了,想上大号,却打开拉链说想尿尿,接着拉一裤子。虽然小金华想折磨死他,但缠着他的那个小鬼不想,小鬼只是想让颜镔陪着自己玩,所以他死不了,这种事其实处理也很简单,随便找个地师就可以做,但我不会,因为这种刚成型就失去生命的小鬼最可怜。”
“死胎童!”胡顺唐终于明白夜叉王所说的还不仅仅是一般的养小鬼,而是所称的“死胎童”,原本这个所指的是胎死腹中的那些孩童化为的怨灵,但后来也泛指人为堕胎导致死亡的刚成形孩童。最早在白莲教中有一个分支,这个分支就擅长炼制死胎童,主要因其教徒全由妇女组成,算是较早对抗男尊女卑概念的一个民间组织,但要入那教必须是已经破身且生育过的女子,处子之身的女子绝对无法入教。
民国期间有本民间学者所著的书籍中,还曾写过这个教派自己未命名,但因竖半个白莲教旗而被其他人称为“半白莲”。
死胎童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就连原本的白莲教教众也认为那是邪术中的邪术,但半白莲的教徒却称因为那些重男轻女的男子害怕而已,但凡是对男女一视同仁者皆无害。
“现在答案很明显了,保安杨展说过颜镔是来找他女朋友的,我推测极有可能是他女友怀了他的孩子,但不知什么原因流产了,接着不知道是谁利用那死胎做了手脚,导致那家伙被那死胎童给缠上了,但之前没有爆发,也许是因为死胎童的孩童天性被小金华藏在那冰箱中的金童子给唤醒,这才将颜镔搞成这副模样!”胡顺唐结合之前保安杨展所说的那些事情经过,得出了这样一个推理,可刚说完,就听到小金华在后面嘿嘿冷笑,而且笑声中还带着可怕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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