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侧,魏玄宇缩在电脑桌与墙壁的中间,拿着算盘一边算着,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嘴里还嘀咕道:“大衣破了洞,转手可以卖五十元,如果清洗要使用洗衣粉和洗衣机,洗衣机耗损费为两元,电费为两元,合计四元,五十元减去四元等于四十六元,大衣原价为……”
齐风坐在一旁看着魏玄宇,起身看着他本子上一一记录着收支账目,连五毛钱都没有落下!最无语的是本子上有一段写着:今日去市场买虾两斤,三十五一斤,共计七十元,但虾是死虾,买回家才发现已有臭味,亏本。
在亏本之后还有个括弧,括弧中写着:下次去市场时记得和老板吵架。
下次去市场时记得和老板吵架!?齐风看到这愣住了,抽鼻子时发出的声音让魏玄宇意识到有人在偷看,抬眼看着齐风,立即将本子合上道:“齐叔叔,偷窥他人隐私是犯法的!”
“喂,玄宇呀,你觉得那四个家伙是好人还是坏人?”齐风低声问魏玄宇。
魏玄宇抬眼看过去,扫了一眼低头道:“好人。”
“为什么?”齐风又问,也扭头看向胡顺唐四人。
魏玄宇想了想道:“他们比较单纯。”
“单纯?他们还单纯?”齐风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说说,怎么个单纯法?”
“那个姓胡的,比较聪明,但这股子聪明劲儿很奇怪,属于那种开门见山的聪明,却不是狡诈,怎么说呢?就比如说他懂一件事,他会告诉别人不要那么去做,可是自己面对同样的问题时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不是笨,这就是一种单纯的单向聪明。还有那个张相比较帅气,总是围着那女孩儿转的色狼,他眼睛里没有一点杂质,不混乱,而且心口不一,我说的心口不一是,他嘴上总是占人便宜,但要真的让他去占,他就会找借口遛了,可能觉得好玩吧?”魏玄宇又看着夜叉王,“那个看起来较为稳重成熟,又带着邪气的家伙,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魏玄宇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好半天才肯定地说,“就像是我爸给我的感觉一样。”
齐风笑了笑,又看着葬青衣问:“她呢?你怎么看?”
“齐叔叔,我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魏玄宇注视着齐风的双眼,“你说过,有一天时机成熟,就会告诉我,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不知道过去我爸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自杀,我相信他没有背叛祖国……”
“玄宇,我问你的是你对那个女孩儿有什么感觉。”齐风根本不理会魏玄宇的问题,仿佛在提醒他,时机根本没有来临。
魏玄宇尴尬一笑,知道自己问那个现在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很愚蠢,便看向葬青衣,好半天才说:“她是我唯一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女孩儿,咋一看以为是个男人婆,就像姓胡的一样,单纯的聪明,心里头却住着个细腻的小丫头,而她的心里头却是什么都没有,一张白纸,这样的女孩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纯洁,对吧?”齐风笑道,摸着魏玄宇的头,“就像你们年轻人所说的一样,是女神。”
“不是,女神也不一定纯洁。”魏玄宇摇头,思考了半天才说,“就像是新印刷出来的钞票,本来是用来流通使用的,但这张钞票却被人忽略了,永远躺在一个被人找不到的角落。”
齐风听完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你小子,三句话离不开钱……现在存了多少钱了?离你的理想还有多远?”
“对,我怕死,但是我更怕穷。”魏玄宇低下头去,翻着自己记录得密密麻麻的账本,“不多,差得远呢,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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