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想到,这么说龙睛八旗军仅仅是为了复仇而组建的。”胡顺唐摇头道,“珍霓哥的死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冥耳的首领将它当做了祭品。”
“我当然知道,那和你无关,可我偏偏是那种做事需要理由的人,一如我将黄仁交给冥耳,原因就在于我需要他们的情报,我出山的理由也是为了替黄仁报仇,但出山归出山,杀人归杀人,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和人动手了,有些生疏。”皇正蓝朝着那只金毛鼠挥挥手,示意其爬到自己肩头来,又道,“我加入龙睛八旗之后,一直在寻找杀人的理由,我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因为我和你们的确无冤无仇,算计黄仁的是冥耳的首领,我想过找那个胖子,可偏偏况国华也在蜂巢的监狱中,怎么办呢?”皇正蓝用小指头勾起了金毛鼠的下颚,盯着金毛鼠的双眼,又道,“可偏偏在我很苦恼的时候,机会出现了,你杀了皇镶蓝,我知道的时候差点高兴得跳起来,我终于找到可以杀你的理由了。”
“为徒弟报仇对吧?”胡顺唐觉得这个老头儿实在怪异,明明心中渴望着杀人,却有强迫症般的心理疾病,偏偏要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好让自己师出有名。
“徒弟?”皇正蓝斜眼看着胡顺唐,笑了,笑得很慈祥,“对,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我徒弟,但他也是我的亲生儿子呀,虽然他很白痴,还不如黄仁,但毕竟是我小儿子,你杀了我儿子,必须要偿命!”
皇镶蓝是鼠王黄的亲儿子?胡顺唐有些吃惊,吃惊的不仅仅是这个事实,还因为他的话语中表现出来,他将老鼠看得比自己儿子还要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仅仅只是作为他杀人的理由而已,如果皇镶蓝没有被自己杀死,他肯定会非常的遗憾。
“好了!我阐述完毕我的杀人理由了,这样一来,你就算死,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因为这里是我的主场……”皇正蓝说罢,抓过身边的一个异民来,翻转其身子,露出背后趴着的那只老鼠道,“这里有五十个异民,每个异民背后有一只‘附鼠’,这种附鼠很有灵性,等我们的决斗开始,我们的双脚不会沾地,只能站在异民的身上,但是每个异民只能站一次……”皇正蓝说罢又伸手摸着那个异民后背的附鼠,“也就是说在决斗之中,不管是你还是我,双脚只能站在这些当梅花桩的异民双肩一次,也可以不离开,当双脚离开这个人形梅花桩之后,如果再踏上来,附鼠就会立即在他身体上挖一个洞出来,作为违反规则的惩罚,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你病得不轻,应该去精神病院长住。”胡顺唐完全无法理解皇正蓝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出山找理由,再为杀人找理由,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子,现在又搞了这么一个变态的游戏规则。
“放心!放心!我也不会违反规则的,我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我知道这群异民的身世,很可怜,我也很同情他们,但同情之余,我想不出其他更有意思的方式,那么……开始吧!”皇正蓝纵身一跃,向后一翻,稳稳落在其中一名异民的双肩之上,身子稍微晃动了一下,立即用双脚夹住那异民怪异的脑袋,叹气道,“他们的体力状况不一,所以在我计算之中,就算我们两人不打,也至少在五分钟之内换一个人,这样下去,一个小时内这里的人有大半不能再落脚,那时候才是决斗的高潮呢!”
胡顺唐未动,只是冷冷道:“老前辈,我不会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无聊!?怎么会呢!”皇正蓝蹲在异民的肩头,看着异民的脚下道,“小时候,我的儿子很喜欢玩幻想游戏,他总是站在桌子上,幻想着那是一艘行走在岩浆之中的船,你也可以这样幻想,就想着脚下踩着的异民只是摇晃的石柱,而石柱全部都立在岩浆之中,你落下石柱就会死!怎么样?这下不无聊了吧?”
变态!胡顺唐骂道,担心皇正蓝真的会对异民下手,只得纵身跳上一名异民的双肩,踩稳后慢慢蹲下来,轻声对那异民说:“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单轨正前方的房间内,屏住呼吸的莫钦在黑暗中闭上自己的眼睛,在感觉到自己脑袋胀痛,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猛地吐出了口中深吸的那口气,再深深地呼吸一口,同时转移着自己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莫钦的心跳会加快一倍,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皇镶黄能够完全抓住自己的心跳频率。
与此同时,躲在异民女孩儿身后的皇镶黄心跳频率开始减弱,减弱的同时他的双耳像是雷达一样捕捉着不断闭住呼吸,又使劲吐纳替换位置的莫钦心跳。莫钦的心跳越来越快,皇镶黄手中的那支手枪的枪口也随着心跳的位置开始缓慢移动……
“咚——咚——咚——”莫钦的心跳声开始靠近,由慢变快,快到发出的声音几乎就如打鼓一样“咚咚咚咚咚——”,皇镶黄缓慢的呼吸,手肘位置贴近自己的心脏部位,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只有这样才能敏锐地分辨出莫钦的位置。
近了,更近了,就是现在!皇镶黄微微调整了枪口,朝着心跳声最重的位置扣动了扳机,射空了弹夹中的所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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