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不当值,正在房中纳凉,听内侍禀告,说杨清宁求见,不禁挑了挑眉,道:“带他进来。”
“是,公公。”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福禄才听到脚步声,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只见杨清宁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公公。”
“免了。”福禄看向他的右腿,眉头微蹙,“你的腿怎么回事?”
杨清宁如实说道:“奴才方才去侯府查案,被五公子给打了。”
“陈慧?”福禄脸上有明显的不悦,“可让人看了伤?”
“多谢公公关心,奴才并无大碍,养上几日就能好。”杨清宁说着掏出一打银票和金票,呈到福禄面前,笑着说道:“公公,奴才没吃亏,这些都是奴才从侯府讹来的,孝敬给公公。”
福禄闻言挑了挑眉,将银票和金票都接了过来,打眼一看,不禁有些惊讶,“这侯府出手倒是大方,竟给了你这么多钱。”
“他们这是想收买奴才。”
福禄随后将东西放在桌上,感兴趣地说道:“哦?他们为何要收买你?”
“做贼心虚。”杨清宁单脚有些站不住,身子踉跄了一下。
福禄见状指了指下首的位置,“你腿上有伤,过来坐吧。”
“谢公公抬举。”杨清宁一瘸一拐地来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口中的‘做贼心虚’是怎么回事?”
“公公,经过奴才这两日的查证,发现……”
杨清宁将这两日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他心里清楚,小瓶子就是福禄派去盯着他的眼线,他们经历过的事,都在福禄的掌握之中,所以不能有丝毫隐瞒。
方才他只说去侯府查案,并未说去了哪个侯府,而福禄却认定是永寿侯府,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那些禁卫军明显是被人安排好了,不敢说实话,而能让他们说谎的,除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奴才不做他想。再联系之前的猜测,奴才认定杀害秦流的凶手就是禁卫军统领陈钰,于是奴才便去了侯府。”杨清宁本能地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福禄见状将手边的茶推了过去,“茶凉了,赏给你了。”
“多谢公公。”杨清宁也没矫情,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随后接着说道:“谁知奴才刚被带进侯府,就撞上了五公子,他一听说奴才是东厂的人,二话不说便打伤了奴才。若奴才单单只是内侍的身份,伤也就伤了,奴才自认倒霉。可奴才是拿着东厂的牌子进的侯府,若要忍气吞声,岂非堕了东厂的名头,于是奴才就往地上一坐,说待会儿会有东厂的人来接奴才,还说奴才深受厂公信重,实在不行就只能请厂公与侯爷对话。奴才废了好一顿口舌,才让侯府之人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算保住了一条小命。”
福禄听他说完,不禁轻笑出声,道:“咱家今日才发现,你倒是有一副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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