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药味,还听到了小敏子粗重的喘气声。来到床前,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只见床上的小敏子满面潮红,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额间更有冷汗冒出,一看便知情况很不好。
杨清宁拿起旁边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出声叫道:“小敏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杨清宁接连叫了几声,也没见他有回应,可见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当中。
“怎么会这样,难道身上的外伤感染了?”
杨清宁掀开被子,检查他身上的伤,他的腿虽然断了,却并没有外伤,应该不会造成感染,上半身也有些伤,不过都是淤青,也不存在伤口感染的可能。那他发烧,难道是因为受了内伤?
杨清宁不是医生,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等待太医过来给他诊断,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给他物理降温。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太医终于来了,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在看到他要诊治的是个小太监后,脸色有些难看。
杨清宁出声说道:“这位大人看着有些面生,不知如何称呼?”
“本官姓吴。”吴志伟打量着杨清宁,“这位公公是……”
“原来是吴太医,咱家是东宫管事,主子们都唤咱家小宁子。”杨清宁客气了一句,直言道:“殿下有命,让太医务必治好小敏子,还请吴太医尽心尽力。”
“原来是宁公公。”吴志伟脸上带了笑,不再是不甘不愿的模样,“公公放心,本官定会尽心竭力。”
“那就劳烦吴太医了。”杨清宁让开床边的位置。
吴志伟没再多说,来到床边给小敏子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随后又和杨清宁一样,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只是他检查得比较细致,包括小敏子的下半/身,终于找到了病根所在。
“他发高烧,是因□□受伤,没有好好医治,伤口感染所致。”看着小敏子的伤口,吴志伟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嫌弃,“必须先清理伤口,再敷药,只是本官眼神不好,又值深夜……”
杨清宁清楚他们对太监的轻视,更何况是这种情况,定是认为小敏子干了多么不堪的事。杨清宁不指望他能亲力亲为,只要能好生给小敏子诊治便可。
“清理伤口的事,咱家来便可,劳烦吴太医开个药方,咱家好吩咐人去药房拿药。”
吴志伟闻言一怔,眼神闪了闪,“好,本官这就去。”
“公公,还是奴才来吧。”小柜子上前一步。
“不用,你去打盆温水来,再拿几个干净的帕子。”
“好,奴才这就去。”
杨清宁在小柜子的帮助下,给小敏子仔细地清理了伤口,待完全清理完毕,才看出伤口到底有多惨烈。杨清宁心中有团怒火,又觉得有些无力,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受。在这样一个社会制度下,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本就活得艰难,理应相互帮助,抱团取暖。可许多人却选择压榨和欺凌和他们一样的可怜人,人性能凉薄至此,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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