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的疑问在心头萦绕,让陈钰忍不住心生恐惧。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杨清宁看似唯唯诺诺,却敢威胁他,这威胁还正中要害,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威胁。
杨清宁走出去很远,依旧能感受到陈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好似被蛇盯上,有些毛骨悚然。直到拐了个弯,那视线消失,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没错,他方才说的话,就是在威胁陈钰,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有把柄在他手上,若他想来硬的,那他也不客气,谁死谁活,尚未可知。
之所以表现得唯唯诺诺,是演给周围的人看的,让他们有素材回去禀告各自的主子。自那场病后,他已不再是原来的杨清宁,不会再心慈手软,谁敢对他们动手,他就敢报复回去,让他们知道他也不是软柿子。
杨清宁一路疾走,径直回了东宫,直到踏进东宫的地界,他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小柜子见他回来,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公公,您可算回来了,殿下都问了好几次了。”
杨清宁擦了擦额角的汗,方才走得太快,出了一身的汗,又拢了拢衣服,汗浸湿衣服,风一吹凉飕飕的,随后答道:“咱家方才去了趟惜薪司,明儿你和小连子走一趟,这马上就要过年了,碳火少不了。”
“又让公公破费了。”小柜子感动地说道。
杨清宁笑了笑,道:“咱家孤身一人,又在这宫中,留着银子也没什么用处,自然是要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
小柜子犹豫片刻,探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公公,最近宫里人心浮动,有不少人生了别的心思。”
杨清宁动作一顿,转头看了过去,“可是坤和宫的那些人?”
“是啊,他们说公公答应了他们,会让殿下去求情,可到今日也不见去,是不想留他们,往日的情分也是装出来的。”小柜子越说越觉得气愤,眉头皱成了疙瘩,“奴才看他们就是忘恩负义,公公对他们这么好,有点不趁他们的意,就开始埋怨公公。”
“这就是人情冷暖。”杨清宁不在意地笑了笑,“见得多了,不必放在心上。”
“可奴才替公公鸣不平。”小柜子一脸愤愤之色。
“原本我真在思量着要怎么留下他们,既然他们这么做人,那就不必费神了,挺好的。”
杨清宁安慰地拍了拍小柜子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在前世他就见惯了人情冷暖,所以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别人领不领情,他并不怎么在意。
快步走到书房门前,守在门外的侍从见他过来,忙行礼道:“公公,您回来了。”
这人叫小六子,是广德上次送来的人,长得清秀,手脚也利落,便被杨清宁调到了门前侍候。
杨清宁随口问道:“殿下在上课?”
“是,今日鸿大学士来得晚了些,刚上课没多久。”
杨清宁点点头,转身去了茶房,因为出汗的原因,身上黏腻又冰凉,实在难受,想着烤烤火,让身子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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