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江泰明白了,凌开山也明白了,脸色十分难看,道:“临国公进京四载有余,怎能连皇上的笔迹都认不出?”
江泰此时的心情极端复杂,随着临江亭的临阵退缩,心里的天平也渐渐倾斜,刚要说话,就听凌开山说道:“永江侯在书画造诣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否为皇上的笔迹应该一眼便能看出吧。”
江泰自然能听出凌开山语气中的威胁,只是此事明显有诈,他不能明知道是死路,还往前冲,苦笑道:“这几日我患了眼疾,看东西十分模糊,别说字迹,就是人站在我面前,我都分辨不清。此事事关重大,我实在不敢妄下定论,族长还是问问王大学士吧。”
就算王衡再迟钝,也听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他们想临阵退缩,怒道:“你们如此推脱,不过是畏惧强权,不敢说实话。你们这些自诩忠君报国的武将,竟还不如我们这些文臣有风骨,实在羞于与你们为伍!”
两人闻言齐齐变了脸色,说他们就说他们,带上武将两个字,那就是揭他们的逆鳞。
“老子为国征战沙场时,你王大学士还在风花雪月,腻歪在女人堆里,你跟我们谈风骨?真是给你脸了!”
别看临江亭的名字很文雅,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个糙汉子,尤其守边关守了几十年,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那些老兵油子,不骂脏话、不讲荤段子,已经十分克制了。
江泰应和道:“没有我们武将在外拼命,你们这些文臣早成亡国奴了,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都不清楚,还整日想搞什么阴谋诡计,真是可笑!”
第163章 引蛇出洞(5)
眼看着三人起了内讧, 凌开山急忙说道:“三位大人还是要以大事为重,私人恩怨暂且放到一旁。”
王衡闻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 转头看向杨清宁,道:“这圣旨上的字并非皇上的笔迹。”
杨清宁淡淡地问道:“哦, 王大学士为何如此肯定?”
王衡眼中闪过讥讽, 道:“皇上写字有个习惯,书写撇时, 结尾处总会上扬,且有停顿, 而这圣旨上的字虽然在刻意模仿, 不过若仔细看, 还是能看出不妥。”
杨清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道:“这圣旨能否也让本王瞧瞧。”
王衡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凌开山,凌开山冷笑道:“若将圣旨交由王爷手中,岂非要毁尸灭迹。”
“众目睽睽之下,若本王当真如此做, 那便是承认这圣旨是假的,本王有这么蠢吗?”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你信誓旦旦地说本王伪造圣旨,总要让本王心服口服吧。”
凌开山没有微蹙, 明显有些犹豫。
“还是说这圣旨是你们伪造, 专门来栽赃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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