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头,在随苑吐出的烟圈中眯了眯眼睛,神色懒倦道,“或者你不喜欢??你有强迫症?你想让我给你咬对称了?”
弹幕忍不住跳了出来:[神他妈咬对称哈哈哈哈哈。]
[为啥我感觉他说得很吓人,但我却有点心动,甚至想看到他俩在血海泥泞中撕咬接吻(姐妹们不要骂我,如果ky了我就跑呜呜)]
随苑:“……”
他绷着脸,将谢禾的手臂举起来,面无表情将新的药剂给他注射进去。
注射完之后,随苑心里好受多了。
而谢禾掀起衣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斑,见消退了不少,这才离开。
***
班里依旧是那副昏沉沉的样子。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气温愈发冷得渗人。老张念了一天课文,嗓子也已哑透,可下面那些没有五官的学生仍是仰着脸,幽幽地盯着他。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老张心里一阵阵发毛,胆战心惊地上着课,手指在哆嗦不已,念着课文的嗓子都成了颤音。
虽然已经进过几次副本,但看到下面坐着这么多怪异的学生时,他仍是害怕得心尖打颤。
是冷津津的白炽灯下,强烈的视角压迫感。
这些学生,看起来仿佛随时会冲上来一般。他们身上还染有a病毒,在这三天里随时有可能爆炸!
“咚咚咚。”许久之后,教室里的门被敲响。
老张心里赫然哆嗦了一下,赶紧看过去。
那人身型颀高,随意地倚着门,眉眼漆黑,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老张快哭了,看到谢禾进来后这才好了些,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班里那些没有脸的学生,都朝着谢禾打量了过去。
谢禾无所谓地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老张仍在讲台上,颤颤巍巍地读着课文:“关、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出帐提刀……”
谢禾坐在教室后排,脚踩着桌前的横杠,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看着书本上的“飞身上马”,接道:“出帐提刀,飞马上身——”
他故意读错了两个字。
四周安静了几秒,然后突然开始爆发出笑声,那些没有脸蛋的小豆丁中,甚至还有人笑得俯仰不止。
老张不由地缓解了些紧张,而后他又忽地意识到,谢禾这是在试探这些人吧。
——这些人明明就是有情绪、有思想、会喜怒的真人。
只是他们现在都是相同的一张脸、都穿着整齐的校服,想要从其中找出某个人太难了。
该从哪里突破呢?
老张这样疑惑地想着时,忽地听到隔壁教室传来了怪异的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震动一般。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再次慌张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惊悚的尖叫声几乎要划破夜幕。
紧接着就是一声“嘭——!”
是有人爆炸了!!
可接下来,竟是放鞭炮般的一连串“嘭嘭嘭嘭嘭嘭!!”的声音。班里前排的同学全都紧张而八卦地往门口挤去。老张刚才想事情反应慢了半拍,现在吓得脸上冒油光,焦急地推着人群狠命往前挤!!
另一边的少年已经干脆地打开教室里的窗户,从窗口翻了出去,跑到了高二四班的教室!
还没到门口时,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谢禾跑到门口看了一眼,教室里面已经像是肉球爆炸了般,一片翻江倒海的模糊血肉,断肢残体遍地都是。
视觉上,就像是绞肉机将他们全都搅碎,飞沫四溅。
灯泡濒危地“呲呲”闪烁着,光线幽幽暗暗时明时灭。
连天花板上都淬着高高溅起的血色,还有细碎的血肉挂在风扇上,教室里面此刻已经堆积成了碎尸尸山!
全班,竟无一人生还。
脚底有什么东西硌着,谢禾低头看了看。是一截连着一片头皮、脑花的麻花辫。
麻花辫……
再联系教室中间的那团血糊身上穿着的衣服。
夏圆圆,也爆炸了!
她是谢禾猜测的内鬼。
“内鬼”,死了。
其他教室里的玩家们在听到尖叫声后,也纷纷惊魂未定地冲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血腥一幕时赫然怔住,恐惧地后退了几步,也有几个女学生模样的玩家已经在旁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内鬼、内鬼死了?”宋卦撞见眼前的一幕,直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他语调诧异,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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