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按住了她的手,双眸倏地看向她,眸子里像幽暗的深海,哑声道:“想做什么?”
“就、就手痒了,不可以么……”
聿琛眯起眼睛:“小妖精,才刚好,就这么不老实了?”虽是这般说,到底放开了她的手,任她不老实起来,眼睛却是紧紧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呃……酥酥痒痒的感觉蔓延至筋骨,烟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嘴上也不老实起来,“夫君那么厉害,我想夫君了嘛,夫君不想我吗?”
命门被她掌握在手中,聿琛感觉自己嘭的一下快炸了,再也按捺不住,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聿琛和烟景都很喜欢看西游记,这时西游记里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交战的那幕熟悉的场景变幻起来,两人身心都沉浸在其中。
火焰山上烈焰熊熊,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在交战,牛魔王的头缓缓顶入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的时候,是充盈而又满足的感觉,铁扇公主喉间不禁逸出声息。
牛魔王这回转变战术,他一开始很温柔,陪着铁扇公主慢慢地厮磨着,没有急躁,直到铁扇公主磨得筋骨发痒,浑身难耐极了,她烟眉轻蹙,催促他快些,牛魔王这才使出劲对铁扇公主冲撞起来。
这一战真是酣热,铁扇公主在火焰山上颠来倒去,骨头都快酥了,仿佛要被火焰山融化了一般,牛魔王偏不肯停住,趁势将铁扇公主撞得的魂飞魄散,铁扇公主手里的芭蕉扇摇了又摇,嘴里哼哼念念,渐渐招架无力,折服在了牛魔王的威势里。
聿琛念着她刚病好,所以只陪她重温了一回经典的西游记打架场景。
重温结束后,两人俱是销魂,烟景这回尝到了极致欢愉的滋味。他在她耳边魅惑地道:“喜欢的话,把身子锻炼好了,以后每晚都可以多几回夫妻敦伦之乐。”
烟景小脸红潮未退,却是极认真的点了点头,“烟儿喜欢的,那明早烟儿和夫君一块儿晨练。”
聿琛低笑了几声,浑身都是餍足后的神清气爽和通泰,将她紧搂在怀,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第99章 |番外3
“凤髻金泥带, 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 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烟景和聿琛的新婚生活也是如欧阳修词中所写一般幸福生动,她时常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怀里,脸上笑靥如花, 活泼又娇俏。
他为她画眉梳头, 她为他绣花写鸳鸯,他为她画像,她为他做羹汤,偶尔拌拌小嘴逗逗趣, 帝后夫妻形影不离, 恩爱非常, 在深宫里过着和美欢谐、胜蜜糖甜的小日子。
快活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那么快。不觉新婚已过三个月。
大婚半月之后,烟景便不住坤宁宫了, 而是住进了这座聿琛专赐予她住的窈窕宫, 取名为窈窕宫, 自然是别有一番意蕴的,诗经曰,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窈窕宫便是代表聿琛对她永远热忱的爱意, 聿琛对她说, 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活泼灵动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如热恋时的新鲜动人。何况, 她心性活泼纯真, 自由散漫, 坤宁这般端庄大气的殿宇之名其实并不适合她。
窈窕宫与养心殿距离极近,从养心殿的寝殿的后房门出来,经过一条东西夹道便是她的窈窕宫了,她与聿琛每晚都同眠,有时是她宿在养心殿,有时是聿琛宿在她的窈窕宫。
宫廷深秋了,天分外的蓝,云也别样的白,宫阙里的柳叶和槐叶由绿变黄,在萧瑟秋风的扫荡下,纷纷凋落,满地的枯黄,衬着朱红的宫墙和门窗,分外的绚丽,像是极浓的颜料渲染的宫廷深秋图。
烟景喜欢花果,所以窈窕宫的庭院里深秋季节便是花果累累,阶下的左右两个花圃里,盛开了一大片黄黄白白的秋菊,花圃旁边的葡萄架子上一串串的葡萄缀满青紫,滴水檐下的石榴树嘉果累累,将树枝都压弯了,院里秋蝶纷飞,别有一番动人的田园秋色。
这一日午后,天气甚为清爽,烟景躺在窗边的湘妃竹榻上看《聊斋志怪》的话本,看了几篇狐怪的故事,心中啧啧惊叹,暖暖的晴光落于书页上,她困倦来袭,不觉睡了过去。
她穿着他为她选的豆绿色的蜜蜂采菊暗花缎对襟衫,用银丝线滚了边,纤长的腰身穿着钩花钉珠的曳地裙,裙上好像开满了淡雅的菊花,娇嫩的肌肤在一身绿衣之下,白晃晃地照人。
她今年十八岁了,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纪,身段已经长至成熟,鲜甜又饱满,加上聿琛对她无尽的宠爱,她身上增了几分妩媚动人的风韵。
聿琛午后回来看到这样的睡美人,挪不开眼睛,一下子便起了兴致,将她抱到床上,青碧色的珠纱帐子落了下来。
烟景睡着睡着,忽觉唇瓣有些痒,脖颈上也痒,接着背上有些痒,渐渐连腿上也有些痒了,这痒是极舒适惬意的痒,像是沾过王母娘娘瑶池里的琼浆玉液的羽毛扇轻轻地刷过一般,带着温温的清爽的水雾,从头刷到脚,再从脚刷到头,一遍又一遍,她的身子仿佛也被这羽毛扇浸染了仙气,慢慢地腾云驾雾,漂浮在了仙境里。
烟景悠悠地睁开眼睛,从仙境里的云烟雾霭中醒了过来,却见自己仰面躺在枕上,她的一身绿衣皆剥落在枕畔,哪有什么王母娘娘的羽毛扇,只有那个经常不分白天黑夜兴致说来就来、精力充沛健旺、花样频出、扰人睡眠的聿琛。
的确,晨练了好几个月后,她的身子好多了,除了学会了扎马步,还会了几招简单的剑术,不仅身段柔韧起来,莹白的面颊上也透出了红润,所以除了每天晚上从不间断的夫妻敦伦,白天时常也会嬉闹几回。
聿琛抬起头,眉目之间骀荡着几分春色,笑了一下,“醒了?”
虽然两人在床笫之间极为密切,但他方才趁她睡着时的那般胡闹的行为,仍让她有些羞涩,她脸上红成了一片胭脂,所以此刻不想回答他,只是微微地偏过头去,这不显而易见嘛,都已经这样了,还能不醒吗。
“那继续?”
烟景半咬着唇,手中抓着绵软的床褥,依然没有回答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能不继续嘛。
聿琛又笑了一下,低下头,然后大掌将她牢牢箍住,开始发挥他充沛的体力。
烟景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迷迷蒙蒙中,忽然看见帐子外有一只白色的小动物在地上一晃而过,身上似乎长了长长的毛,身影轻便又灵巧。
她想起今天下午看的《聊斋志怪》话本,莫非真的是狐妖闯进她的寝殿了?
烟景声音颤抖,喘着气道:“有……有狐妖?”
聿琛的双眸极深邃,紧紧的锁着她此刻云鬓散乱、面晕桃花、秋波斜睨的娇媚面容,玩味地笑道:“嗯?的确是有狐妖。”
烟景惊喘了一声,狐妖是专门迷惑男人的,若她化作娇媚妖娆的美人,来迷惑聿琛怎么办?但是此刻她脑子里又开始腾云驾雾了,没办法思考太多。
迷乱中,忽听他俯在她耳畔道:“说,你是不是狐妖变的?不然我为何对你如此着迷?一时一刻也忘不了?”
“你是不是聊斋里的那个小狐妖变的?”
“那个天真烂漫,特别爱笑的婴宁?”
烟景没法子思考,反正他说什么她都嗯嗯地应着。
许久之后,那一层层荡着涟漪的珠纱帐终于卷了起来,挂进了床头弯如弦月的银钩里,深秋里清爽的秋风从窗外飒然地吹进来,吹得寝室里的纱帐如烟雾般缭绕,也渐渐吹散了床帐子里那几分靡靡的撩人的香气。
窗外的日头开始落了下去,碎金般的日光落进那张宽大的床榻上,将床上的人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肌肤上仿佛涂抹着澄澄的金粉,有一种特别迷魅的味道。
烟景躺在聿琛怀里懒得动弹,聿琛给她系好玫瑰粉的薄绸抹胸带子,然后再穿上翠蓝色的水绸裤子,忽然,她听见床脚边有细微的动静,眼角掠过一团白色的影子,心中不禁狐疑起来,莫非真的有狐?
她低头细细一看,果然看见床脚边慵懒地趴着一只白色的小动物,那小动物也抬头看着她,它浑身雪白色,脸圆圆的扁扁的,像京巴小狗子的脸,长着一双荧光碧绿的眼睛,腿短短的,身上的毛又细又长,尾巴像鸡毛掸子一般蓬松,低低地拖垂在地。显而易见,这不是狐,而是一只非常可爱漂亮的猫,身上还有种特别高贵迷人的气质。
烟景心头一喜,顾不上身上的酸累,急忙趿了绣花软缎鞋下床去,将那只猫抱在怀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