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为原主鸣不平,忽然感觉左手覆上了温热,他眨了眨眼睛,向旁边看过去。
窗子透进来的阳光打在林萧的脸上,肌肤上每一分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瑕疵。金色的光泽为林萧渡了层柔和又璀璨的滤镜,琥珀色的眸子此时正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担忧让司尘晃了一下心神。
“小反,我感觉林萧好像电视剧中的男主角啊。”司尘忽然对系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见司尘没有排斥,林萧直接握住了司尘的手。
周围寂静,只有医疗检测器发出滴滴的声音。
两个人十指相扣,互相对视着。一个逆光,一个顺光,光与暗交织在一起,由一双紧握住的手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幅亲密无间的画面。
“司尘,你哥哥已经住院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一个大男人搞在一起,你有没有心?”
张女士转过头就看见了这一幕,绷紧的神经瞬间溃散,满眼失望地大声喊着。
“曾经我以为你不爱说话,和我们不亲近是因为年纪小,等你长大就会好。可是这都是我想当然了,你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加冷漠,更加无情,更加让人无法理解。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好你。”
说完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像极了一个悲伤到极致的母亲。
“就是你的错,”司尘看着张女士,目光坚定,语气冷淡:“但不是因为你没有教好我。”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和你待在一起过。每天晚上,我面对的是空荡荡的房间,一堵似乎隔绝了我与你们所有交流的大门。每次生日,我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礼物,就连一碗普普通通的长寿面、荷包蛋都没有。而与此同时,你们陪着司麒欢笑满堂,阖家团圆。”
“不过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没有人规定父母必须喜欢爱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司尘扫过目瞪口呆的张女士和依旧冷静的司先生。
“你们错得最离谱的是,在我被司麒推下水后,丝毫没有关心我是否能从足够淹死我的泳池中出来,只顾着毫发无伤的司麒。在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后,找了所有的医生给司麒压惊,而高烧四十二度的我身边没有一个人。”
司尘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张女士:“更伪善的是张女士您,二十多年来故作出关心我,爱护我的样子。这样‘善良’的你,居然会拿当初你们做错事导致我耳聋的这个‘缺陷’刺痛我,您不觉得可笑吗?”
整一段话,司尘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情绪,像是重复了一遍事情真相一般。让瞳孔颤抖,不可置信的张女士都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尘,嘴角颤抖,说不出话来。
只有林萧知道,他握着的手冰凉如寒冰,此时用尽了力气握着他的手。司尘的那些平静只是表面的,内心不知道该多伤心难过,说出这些他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他知道司尘有听力障碍,但因为太过年久,没有查到原因。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这两口子居然偏心到了这个地步。
在听到张女士正经用司尘的“缺陷”刺痛他时,林萧的心脏像是被野兽撕扯下来般疼痛,像是被人扼住呼吸一般,难以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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