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着时佑安看过来的目光,扯出一个残忍的笑: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佑安长的好看,想必也对圣上的胃口。”
“不如把佑安送过去,就当作我们侯府送给圣上的贺——”
“放肆!”
文昌帝站起来,“彭!”的拍了一下桌子。
“胡说什么!今上曾被戚相收养,受恩于戚家,更是戚相的义子,佑安还得叫他一声舅舅!你在想什么腌臜东西!”
新帝长姐戚凝早年病逝,文昌侯不到半年便马不停蹄地将新夫人迎入府中,一同入府的还有已经年龄不小的时佑成。
也就是说,文昌侯早就瞒着戚凝养着外室,甚至有了私生子。
而新帝乃是戚凝的亲弟弟,如今戚凝已经是正经的长公主,他这个“负心汉”焉知不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的外室,也就是如今的许夫人,眼见侯爷发了火,顶着两个哭肿的眼睛站起来,匆匆拉住自己的儿子:
“佑安若算是圣上外甥,如今就是名正言顺的郡王!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似是怕时佑安心存芥蒂,她又赶紧挤出一个笑对时佑安说:“佑安莫要生你哥哥的气,他这是失了分寸,说胡话呢!”
第一次看到许夫人这么亲热地跟自己说话,饶是时佑安都愣了一下。
他知道许夫人是在刻意奉承,生怕得罪他这个“郡王”。
可是时佑安同这个造反成功的舅舅并不熟悉,更提不上有什么舅甥之情。
甚至在昨晚得到新帝登基消息后,他还惴惴不安地想着,要是新帝对侯府记恨在心,一怒之下直接下一道旨意满门抄斩,他怕是也要和整个侯府一起上刑场。
皇帝怎么可能还记得他这个便宜外甥?
况且、况且……
娘亲在世时,也从未听她提起过这个被戚家收养的舅舅,想来关系也不大好吧。
不过若是关系不好,新帝也就不会对侯府做什么,自己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许夫人的刻意讨好让文昌侯在一边忍不住皱眉,时佑成更是直接嘲讽:
“郡王?若真是姐弟情深,怎么早不见圣上派人把时佑安接走?长公主的封号更是迟迟未下,如今京中圣上早就把皇亲国戚封完了,这长公主认不认还未可知,他又算是哪门子的郡王?”
时佑成说的有理,屋里的几人顿时生了几分疑影。
就连时佑安也觉得他说的很是在理。
若不是没听娘亲说过,他都要怀疑皇帝和他娘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了。
许夫人迟疑:“……即便如此,圣上也万万不可能要一个男人……”
“圣上眼里何曾有这个非亲非故的外甥?”时佑成冷笑,“自古以来喜欢男人的皇帝还少吗?说不定圣上喜欢的紧,巴不得我们……”
“慎言。”
文昌侯沉声提醒,时佑成也意识到失了言,不情愿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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