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时佑安,目光柔和许多:“……瞧瞧,多好看的小公子,真是受委屈了……”
梦中的时佑安慢慢地摇摇头。
倒是一旁的戚长璟沉默了一路,此时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竟毫不在意……他的名声吗?”
妇人一怔,随后笑着摇摇头。
“我可不信这些,”她笑着给时佑安包好腿,“我丈夫也不信……什么天灾人祸,不祥之身,扯的慌!”
“况且,我们这边也没受洪水的波及,没吃那些苦,怎么会把这种事情扯牵扯到小公子身上呢!”
时佑安垂下眼睛,遮住眼底雀跃的神色。
身旁的戚长璟也终于有所松动,怅然道:“……我……也是不信的。”
他们最终还在在这里住下了。
夫妇二人时常外出,不过总是会在家留着一个人看房子。
有时梦中的时佑安会和妇人聊天,谈及戚长璟时总是自豪又得意。
“他可是戚家的将军,曾因平定漠北立下过战功哦。”
那妇人只是笑,“真是年少有为,戚公子在外面保护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如今你们落难,我们护着你们也是应该的。”
时佑安翘起嘴角,甜滋滋地应声。
只是总是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某一日,丈夫踏着雨夜从外面急匆匆地跑回家,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追兵追过来了,这段日子一直在附近游荡。”
戚长璟神色一凛,当即道:“我们马上便走。”
谁知妇人却伸手拦住了他。
在时佑安两人不曾注意的角落,妇人与丈夫隐秘地对视一眼,随即同往常一样劝慰:“现在查的正紧,戚将军不如先去探探路?佑安腿脚不方便,也好少走些路。”
戚长璟一心都是外面的追兵,眼下竟也不曾察觉出妇人言语的奇怪之处,当即便答应了。
时佑安揪着被角,不安地注视着戚长璟的身影消失在雨夜中。
然而戚长璟前脚刚走,屋内的夫妻顿时变了脸色。
妇人手劲儿奇大,上前两步死死按住时佑安,旁边的丈夫掩不住脸上的喜色,脚步匆匆跑出去喊人。
朝廷的追兵很快便到了。
“官爷!”妇人恭敬地上前,身后拖着时佑安,“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他看的死死的!能……能领赏金嘛?”
时佑安眼睛瞪的圆滚滚的,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追兵。
追兵不怎么正经地笑着上前,单手接过时佑安,动作粗暴地捏住时佑安的下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是本人,等我把人送回宫,你们重重有赏。”
妇人和丈夫顿时满脸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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