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风一吹就要倒的身体,若是去了漠北,只怕待上几天就要病死了。
时佑安俯身向戚长璟深深行礼,额角因为动作幅度大而冒出了些细汗。
他抬着手臂要擦,却被人一把止住。
戚长璟垂眸盯着时佑安,脸上带着罕见的阴翳。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心甘情愿‘?”
时佑安抖了抖身体,错开目光不敢与戚长璟对视。
“……我、我答应过苏坦勒,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正好?”戚长璟几乎被气笑了,一只手抬起时佑安的下巴,忍着心底的痛楚逼迫时佑安与他对视,“你就那么想和苏坦勒在一起?嗯?你就那么喜欢他?”
时佑安头还晕乎乎的,听见戚长璟这番带着怒气的话更是难受,小幅度地点点头。
“好、好,”戚长璟忽然笑出声,脸上却毫无笑意,死死抓住时佑安的手,眼底翻滚着郁气,压着声音说:
“既如此,你便嫁与朕,做朕的皇后罢。”
时佑安仓皇地抬眼直视戚长璟,被他眼底炽热而压抑的情绪烧的心中一颤。
周围的大臣皆是听到了戚长璟的这句话,一个个心中惊骇不已,竟是再无一人敢言。
他们看着戚长璟死死攥住时佑安手心的样子,方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哪有什么媚上惑主,跋扈乖张,分明是天子被迷了心智,要对人强取豪夺。
议政阁发生的事,如风一样传遍朝堂。
朝中的大臣对此事三缄其口,提及圣上皆是叹息。
戚长珩和薛鸿终于赶到京城的时候,还对此事一无所知。
两人又打又骂地跑了一路,此时也是累的气喘吁吁,随处找了个酒楼便坐下了。
“一群狗癞子!”戚长珩恶狠狠地喝下一口酒,还对方才骂过的人耿耿于怀,“一块破石头,也配刻上我宝贝外甥的名字?!”
薛鸿脸侧挂了彩,也随着戚长珩大口喝酒。
他们两人一路打架,都是因为听见路上的人对时佑安难听的议论声。
宫里知道戚长珩今日回京,便派了一队内侍前来迎接,见两人正喝着酒,为首的太监便笑着道:“殿下,薛大人,那奴才就不打扰您二位的雅兴,先去楼下候着了。”
戚长珩挥手让人退下,倒是身旁的薛鸿不知想起什么,又止住了太监的动作。
“郡王殿下……可知道这外面的传言?”薛鸿小心翼翼地问。
若是不知道是最好的,省的又惹殿下伤心。
太监闻言一愣,后背登时冒出了细汗。
他怎么就忘了,这二位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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