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般没料到,王府别苑的一应内务,竟然全是世子殿下打理。
他在正厅坐着,一会儿进来一名下人,将午饭菜单递给世子殿下过目,一会儿又进来一名下人,将回礼的礼单呈给世子殿下。
少夫人揣着手炉坐在殿下旁边,靠着软枕,双目微合,似乎在打盹。
秦般那夜阵前救人,很清楚他的伤势,以为他这会儿打盹是精神不佳,便道:“少夫人要是累了,可以歇一会儿。”
雀澜撑起眼皮:“不妨事。”
他这会儿确实困了,但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一大早就被殿下闹醒,在床上滚了两回。
祝盛安将礼单看了,交给下人,打发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开口:“只坐一会儿,他还消受得起。”
秦般并不是健谈的性格,见祝盛安忙完手头的事,便继续说方才的公事:“殿下准备何时动身去雪荡大山?”
祝盛安道:“金矿就在大山里,又不会长出腿来,晚些去也不妨事。”
秦般道:“既然已发现金矿在何处,就该早些动手。”
“这么想,本也没错。”祝盛安道,“不过,秦将军知道这些金子去了哪儿么?”
秦般看了他一眼。
雀澜在旁道:“前阵子我收到密信,玄衣军在各地收购木料,运到平远县造船。而后我便派人去平远县打探,发现他们早就有船通航了,这次造的是两艘新船。”
秦般眉头一皱:“平远县靠着海,船从这里出发,可以到浮州港、津州港。殿下的意思是,金子走海运,去了这些地方么?”
祝盛安道:“不错。”
秦般道:“可船要入港,必须拿着通行证。”
祝盛安道:“他们一船一船地运金子过去,难道还买不到一张通行证?”
“……”秦般沉吟片刻,“我会上奏陛下,清查津州港的往来船只。也请殿下告知王爷,清查浮州港。”
“昨夜雀儿将此事告诉我,我今早已给父王写过信了。”祝盛安道,“澹州府两次被围,两次他们都用了攻城器械,这些东西是官府严管的,他们能用得上,背后肯定有人。”
“给他们通行证的人,虽不一定是幕后主使,但顺藤摸瓜,能揪出不少线索。”祝盛安朝秦般挑了挑眉,“要是一下子端了金矿,这条线可就断了。”
秦般面色淡淡,道:“我对办案并不擅长,听殿下的安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