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沉云之知道不可能,因为开始就错了,要是再重来一次,她就算再怎么垂涎他,也不会非礼他,至少得克制住自己本性,先把人骗进自家门再说。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沉云之有点后悔,以前她对他真是肆无忌惮,不留半点后路,如今栽了跟头,甜蜜与苦涩交织,沉云之陷入忧愁。
突然外面一阵骚乱,马车倏得停了下来。
沉云之挺身坐了起来,感到烦躁,她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正是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重演的—游匪劫道。
沉云之拿箭闪身出去,果然她的车队被数十人包围了,外围她的隐卫正与强盗厮杀着,马车周围没有任何一个盗匪可以靠近。
沉云之环顾四周,发现了她的目标,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中年人,双刀用得虎虎生风,毫不手软,盗匪多以强者为尊,这人多半是强盗的首领。
沉云之一看他那架势,穷凶极恶,再观他周身血气缭绕,怨气缠身,知晓这人血债累累,心中不喜,抬手搭箭,穿云箭洞穿这人咽喉,人当场毙命,然后她继续射箭,一箭一命。
本来剩下的强盗见首领已死,本有退意,又见一玉面罗刹出手如电,赶尽杀绝,惊慌失措,顿时做鸟兽散,乱作一团四处往林子里逃窜去。
沉云之也没让人去追,她吩咐她的手下将箭矢回收,粗略清理了一下官道,立即行车向北而去。
越往北,流匪越少,这与北越日趋安宁稳定有关,也离不开定期剿匪的北越军队的努力。
马车里青烟袅袅,散发着独属于凝神香的清香。
卫安怀端坐于厚厚的被褥之间,双眼无神,双肩下垂,长久的昏睡使他的大脑发蒙,睡眼朦胧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沉云之看着他这副惺忪的模样,抿嘴笑了,这样呆头呆脑的莲慈真是难道一见呢。
卫安怀揉了揉眼睛,一缕散乱的青丝调皮地溜到额前,沉云之不由自主地抬手把它捋到他的耳后。
突然,“啪”的一声,沉云之的手被打开。
卫安怀身体后仰,警惕地看着沉云之。
“看来是彻底醒了。”沉云之对上卫安怀那双澄澈冷漠的眸子,莞尔一笑。
卫安怀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马车上,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垂下眼眸,问沉云之:“到哪了?”颤抖的尾音显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悬关。”
悬关,竟是悬关!北越已近在咫尺,倘如快马加鞭,从此地到北越都府所需时间仅为两天一夜。
卫安怀闭上双眼,无力地倚倒在了车壁上。
沉云之看他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倒也没继续刺激他,留下一句“你好好歇息。”转身出了马车。
小河在远处候着,沉云之招手让他过来。
“上去伺候。”沉云之吩咐小河,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小河心领神会,颔首称是。
小河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恭敬地问道:“公子,您要用膳吗?”
卫安怀睁眼一看,怒从心起,坐直了冷笑道:“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滚下去。”
自己沦落到这番地步面前这小子也有一份“功劳”,亏自己以前还真心为他打算过,但自己得到了什么,是背叛!不,他从来都没有对他忠诚过,他忠心的对象一直是沉云之。
想到沉云之,想到她对他的占有欲,想到他对上她的种种失利,卫安怀深感挫败。
以前倘若让他察觉到了别人对他有任何肮脏心思,他早就让那人无处容身了。
可偏是出了这么一个例外。
“沉云之。”卫安怀咬牙切齿,仿佛这样可以将这人撕碎。
为什么他要遇上这么一个人,偏偏她还有与之相配的,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权力及地位,他竟一时毫无办法收拾她。
小河缩了一下头,并没有下去。
“是主子让我来伺候公子的。”看来公子对主子的怨念很大啊,公子原是那么有涵养的一个人。
卫安怀横了他一眼,眼中布满凛冽刀光。
小河的头更低了,但没有任何下去的意思。
“哼!”
卫安怀冷笑连连,他明白了,名为伺候实则监视,好一个沉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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