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长的话简直让在场不少人都憋着一口气在那里,起起伏伏的当真是被弄得有些无语了。
特别是紫月,这会可是比着韩江雪要情绪激动得多,心中暗自将这说话没个谱没个准的江云长给骂了一大通。
起先听着还以为江云长这是要判自家小姐赢了,毕竟连她都觉得小姐这种意境风格要远胜江家小姐那种单纯无力的殇太多,而且听着那话也明明是觉得小姐应该赢的。可谁知道这浑蛋一个但是又把江家小姐给抬到了前头,还好意思把那些细枝末页给提出来,最后竟说什么江家小姐略胜一筹。
这分明就是乱判,所谓的比试也根本只是个笑话,最后结果全都还是凭着江云长一张嘴一句话罢了!怪不得大小姐早早就准备好强行抢人离开,要想让这个顽固不化的江云长心意有所改变,看来还真是想都别想的事。
就在紫月恨不得将江云长给直接扯过来揍上一顿之际,谁知,江云长那个家伙竟然又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大转折,十足十的让紫月觉得不可思议。
不仅仅是紫月,其他人同样如此,压根没想到,江云长在一波三折弄来弄去的,最后真正的决定竟然会是如此。
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江云长却是看向了韩江雪,竟是微微笑了笑,一副真正轻松释然般的神情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曲子最重要的不是技巧,也不是难度,而是内在所赋予的灵魂。所以韩姑娘,恭喜你,你赢了!”
最后几个字吐露之际,整个园子当真是安静得无法形容,韩江雪似乎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根本没想到江云长来来回回,竟然真的让奇迹发生了。
她赢了?那也就是说这场赌约不会再让师傅丢掉性命?也就是说她不必再施行强行夺人带人逃离的计划?也就是说,江云长在心底里头已经松动,那份对于师傅的仇也不再如从前一般?
心中当真激动得无法形容,她来不及说什么,只是快速的朝一旁的师傅看去,果然看到师傅似乎根本无法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整个人呆呆的盯着江云长,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太子的声音却是终于打破了这份局面,满是开怀地夸赞道:“江公子分析得极好,分析得极好,双方比试都精彩无限,本就在伯仲之间……”
谁知,太子打圆场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江云长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异常平静的朝着对面的川先生说道:“这场赌约,你赢了。从此之后,我们之间的一笔勾销,但是,我不会随你去东明,这里才是我的家,你回去吧,往后我都会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但是日后,你也不必再来西蜀。”
说罢,江云长谁都不再理会,径直转身离去。
“云长!”川先生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朝着江云长的背景喊了一声,但只此一声,却是如同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头一般,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江云长自然听到了,但却没有停下,亦没有回头,没一会功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川先生眼角含着泪,那种伤心不言而喻,可伤心的同时,更是有一种释怀在里头,如同压在心头一辈子的东西终于被挪开了一般。
他这一辈子,本就不曾想过能够得到儿子的原谅,而如今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则完全已经超过了太多的预想。云长并放下了不少东西,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他,甚至于还跟他说日后会过得很好,让他不必担心,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曾想到会有的。
孩子已经退了如此大的一步,他自然再无脸面去奢求刚刚放下仇恨的儿子去接纳他吗?换成是他,都不可能做到,更别说是云长了。
所以,他现在极为理解云长的心情,放弃了报仇已经是那孩子最大的一个底线,已经让那孩子为难得无法形容,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要求什么呢?
他还贪得无厌什么呢?只要孩子日后能够好好的生活不就是他最大的希望,最大的快乐吗?
就按那孩子所说的去做吧,他的离开能够让孩子满意的话,让他做什么他也是乐意的!
长长的叹了口气,川先生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他慢慢的迈着步子走到了中央,也不顾自己的年纪与身份,径直朝着那边的江宁侯行了一个大礼:“侯爷,日后,云长就拜托你了,李川明日便起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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