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瞬,拨通了这个电话。
其实我只记得塔罗电话的前几位和后几位,并不非常确定。而且在我预期里,哪怕真是她,也应该是不记得我的。
因此,我只是想装个陌生人,了解一些关于“意外”的消息。
却没想到我还只说了一句,对面便是一静。
“……沈无?”几息后,塔罗的声音传来,低而嘶哑。
下午,我们在一家街边小酒馆见了面。
塔罗到的比我早,我还没进酒馆,透过窗户便看到她了。她还是一头波浪卷发,却没有风情万种的披散着,而是随便绑了个马尾,穿着简单的大衣和卫裤,撑着额角,目光散着,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微微停了一会,忽然想起了那日在诊室偶遇重病的苏落。
路过吧台时,我点了两杯冰威士忌,然后径直在塔罗对面坐下。
多年未见,又不知对方还记得多少,其实原本该寒暄两句。但我没这个情商,十分冷漠无情地开门见山道:“那些意外是怎么回事?”
而塔罗同时说道:“好久不见……你这幅弱鸡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
塔罗:“……”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嘴,面面相觑了一刻。
塔罗笑了起来:“沈顾问还真是老样子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连个招呼都没有,张嘴就命令人家办事打听消息。”
我干咳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好久不见。”
“还是一样别扭啊。”塔罗轻轻笑叹,又打量我一会:“你刚坐下来时,没开口说话我一时都没认出来。怎么这么清瘦?”
我觉得她现在倒比从前对我客气许多,说清瘦当真是抬举我了,我如今身体衰败如江河如下,与裴追分离不过数日,已快没了人形,形销骨立,苍白消瘦。
“你直接说我一副鬼样子就行了。”我随口道:“怎么这么客气。”
塔罗却摇头道:“对漂亮的东西还是得客观,你这人长得当真不错,瘦成这样了还不像具骷髅,反而有点古装电视剧里那些风骨名士的意思,可惜性格太垃圾,真是暴遣天物。”
我:“……”
忽然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莫名其妙从意外诅咒的正事,跳跃到我的脸。
这时,调酒师端上了两杯冰威士忌。喝酒似乎有些略微镇痛作用,成了我现在唯一还有些热爱的饮食。我立刻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塔罗却直勾勾地望着我,神情惊恐:“沈无……你,你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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