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胤茫然地抬头,“堂兄他打听这个做什么?”
“谁知道,别提他。”
“不提不提,您消消气!”
陛下向来不爱远走,应当不会撞到一处。
萧启胤琢磨着,放下了心。
再说他堂兄身上有伤,此刻应当是在院子里静养呢。
*
姬洵今夜在宴席上多少喝了点酒,在堂屋里坐了片刻,许是空气流通不畅,他如今胸口有点闷。在萧府后院莲池边走了半刻钟,他仰头望向天边那一轮月,只觉月华似在天边,又似在他眼前。
与求而不得的故土分外相似。
“哎哎,将军,看那边那小公子!哪儿来的啊?”
有人?
姬洵闻声望过去。
只见五六个人聚在一处,围着一个糙石桌子,打着赤膊喝着大碗酒。
坐在中间的那位身量几近九尺,肩膀宽阔,如午夜突袭的狼犬目光锐利,盛气凌人。
长发漆黑如墨微微带卷,此时归拢成一束扎起,许是在家中身心放松的缘故,男人上身仅穿了一件宽松寝衣,都没系带,敞着胸襟露出一片被绷带缠绕的紧实胸膛。
姬洵微微一愣。
萧崇江什么时候回来了?
萧崇江没说话,他旁边那个明显是武将的人先亮了眼,嘿嘿一笑,“哎呦,你是谁家公子啊?闯到萧府的后宅来,是迷路了,还是想认识认识这府上的主事人?”
“正经点,废话一箩筐,”穿着打扮文雅不少的杨谋用扇子敲了一下武将的头,“别把军里那套拿出来,将军怎么教你们的?”而且这人,他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就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是谁了。
另一旁的赤膊副将放下酒碗,无意之间瞥了一眼,怼着杨谋的腰小声惊叹,“你自己看看,不愧是京里养出来的啊,这小模样长得可真俊!”
姬洵看着被众人簇拥的那人。
他笑了,“府上的主事人,眼前的可是萧崇江萧将军?”
“哎呦,看着文文弱弱的,敢接话!”那武将来了兴趣,“知道这是谁,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姬洵有意装作不知情,慢慢悠悠地抻长了语调,“只听说萧将军擅于制敌,未曾听闻他是有三头,有六臂,还是有什么能将人活活吓死的穷凶极恶之相,我怕不起来。”
“你这人和那群酸腐不一样,有点意思啊,”那武将乐了,扭头问主座的人,“将军,您觉得呢?”
“叫什么。”萧崇江放下了酒碗,向后依靠,冷淡问。
姬洵看着萧崇江,这气氛太好了,若是直说自己是芳岁帝,怕是要增加好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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