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驿站暂停半日以作休整,副将细阅了一番将军留下的信,将一些利口的干果换到马车上。
信上并未提及将军的病症,想来并无大碍。
夜里众人刚刚睡下,不想又一封急报匆匆递上,姬洵看都不看,扔给了温城壁,他闭着眼问,“催你?”
温城壁一目十行扫过,一向神色寡淡的脸起了丝波澜,“一来,金雪城情况不容乐观,有洪灾之象,亦有奇病无法医治,需我七日内急行回京。二来,亦请陛下尽快回宫,摄政王已请两队人马,专程接驾,陛下安危无忧。”
姬洵倏地睁开眼,“金雪城内有奇病?”
温城壁合拢皮纸放到方格桌子下的抽屉里,“不该有,事出突然,必有古怪。”
姬洵和温城壁想法一致。
金雪城作为京都看守最为森严,进出要查六道手续,更要过十二重门。在他原本的设想之中,便是天下哀鸿遍野,作为一国之都的金雪城都不会有丝毫影响。
事有偏差,温城壁得回去坐镇。
可有些问题他还没解决啊,麻烦。
姬洵翻过身侧倚着床榻,懒懒地开口,“其实朕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车内空间宽敞,姬洵靠着软枕,手中还捧着火炉,经过几日修养,总算不至于夜里疼醒了。
“直到遇见你,朕才当真觉得个中玄妙,非常人能理解。”
温城壁视线下意识地追逐姬洵,却只见到了有些泛粉的侧脸,看起来捂得热了,他想着,开口道,“只是寻常的东西,并无什么奇异之处。”
“像你举祭坛问天,若是条件刻苦,成不了祭台,所做下的批语是否也如京中一般可昭告天下?”
“自然,祭台的搭设并非必须,只是卜算时越慎重,与天越近,越容易得观星之感,”温城壁斟酌着给出答案,“诚心静气不可少。”
站的近看的清?
姬洵饶有兴致地半撑起身,
“只能从京中国师府发下批示?其他地方不做数吗?”
温城壁察觉到一丝不对,但这一丝怀疑犹如蛛丝一般纤细,他细细探究,竟然也无法思索出更多。
低垂下眉眼,温城壁在犹豫。
姬洵:“怎么不答?”
温城壁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姬洵的视线,“从属府邸做批语一样可行。”
姬洵盯着他看了片刻,似笑非笑,“你若是骗朕,可就没意思了。”
温城壁:“……臣未曾说谎,从属府一样可以发布,只是需要国师印,以此为凭证。”
姬洵将火炉扔给他,“说一半藏一半,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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