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裴筠庭瞧见两人眼中透出相似的,嗜血般的光,咬紧牙关,斥道,“两个疯子。”
乌戈尔不置可否,裴萱动作顿了顿,表情冷若冰霜:“我不在乎了,裴筠庭,我现在就算不是疯子,又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你手上有没有沾染鲜血。”她蹙眉,试图劝诫,“裴萱,我现在毫无还手之力,没法阻止你。但你真的想好,要背负这条血淋淋的人命吗?”
“你真的要听从他的诱惑,火中取栗?你想过此后万劫不复的下场吗?”
四周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裴筠庭忍着剧痛,手上的动作又重一分。
然而下一瞬,一道长鞭破空而来,抽打在裴筠庭身上,刺痛惹得她闷哼一声。
乌戈尔歪着头,语调轻快:“哎呀,裴小姐,我劝你别再玩这种拖延时间的小把戏,因为你也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裴萱见状,不再犹豫,抬起匕首重重刺向她!
“裴筠庭,你以为,如今我还能回头吗?”
……
裴瑶笙得知裴筠庭遇险的消息后,险些瘫软在地,好在丫鬟眼疾手快地扶稳了她。
“备车,我要回侯府!”
……
镇安侯府此刻灯火通明。
裴照安和裴长枫表情肃穆,着装整齐,蓄势待发。裴仲寒则在一旁扶着林舒虞,细声安慰。
堂内跪着哭哭啼啼的赵姨娘与裴蕙,周思年站在她们面前,居高临下,语气森然:“我再问一遍,裴萱,究竟在何处?”
……
燕怀瑾在静谧的夜色中直视着一双隐有颓势的眸子,良久后,将抵在那人脖子上,染血的剑收回,临走前撂下一眼:“如果今夜有半句假话,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让钟粹宫那位一起陪葬。”
“我要她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苍老的眸子猛地睁大,伸出手想抓住他,指尖却什么也没碰到。
燕怀瑾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对上等候在外的温璟煦:“宫里没有。圣上已知晓此事,令我全力协助你。”
“嗯。”燕怀瑾翻身上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在城外。”
心脏狂跳,焦急和愤怒共同掀起一场沙尘暴,他一刻也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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