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挺机灵,你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猜的。”她步法轻盈似飞燕,教人只能瞧见几道残影。
剑意横生,寒光刺眼。裴筠庭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用尽毕生所学对抗敌人。
血液滴滴答答,浇出一条蜿蜒的线。舞姬瞳孔微缩,似乎没料到自己有天会被一个素不相识的黄毛丫头所伤。
可没等她再多感慨几句,肩膀传来剧痛,双腿不听使唤地软倒在地。
裴筠庭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燕怀瑾给的东西有用,否则以一敌十,她断无胜算。
银儿拾起她刚刚情急之下敲出的碎片,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偷袭。
说来也巧,此次宫宴,朝中拿得出手,且经历过真刀实枪的武将全部缺席,要么驻守边关,要么请假告病,要么有公务在身……
更别提锦衣卫等本该驻守殿外的侍卫,一个也进不来。
前一瞬还热闹喧嚣的蓬莱殿,如今宛若无援的孤岛。
文官们平日最看不惯舞刀弄枪的武夫,此刻却恨不得自己有一身足够逃出生天的盖世武功。
他们瑟缩着聚成一团,哑口无言。
唯有那位年方十六的小姑娘,手持利刃护住峥嵘风骨,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闪身躲过暗器的空隙,裴筠庭似有所感地抬眸,瞧见仁安帝身侧的两人后,眼神蓦然往下沉。
韩文清,和燕怀泽。
“裴二小姐,别来无恙。”
光是听韩文清用那黏腻的话语同她寒暄,便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裴筠庭懒得分神搭理他,反手击退一人,即使手臂被划破,亦愈战愈勇。
旁边同样出身武将世家的小姐和公子本想帮衬一二,奈何没有趁手的武器,只好勉强靠拳脚抵抗。
站在顶端的三人,自始至终作壁上观。
刚过一盏茶的时辰,裴筠庭浑身上下就遍布大小不一的伤口,淡紫色的留仙裙染成深红,无人分得清究竟哪块是她自己的。
与她有过几分交情的世子见状不忍,踢飞一人后挡在她身前:“裴二小姐,没事吧?”
她半边脸染着血污,眼睛笑起来仍如月牙弯弯,透亮清澈:“多谢,我无事。”
然而那笑意未达眼底,倒看得人心底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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